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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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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使来得很快,这次与核验时不同,几位仙使乘着幻色流云缓缓到来,为首的还是那位与阎王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般的仙长。

仙长第一个跳下流云,瞥了浑身金光的南荣锦一眼,随后对着人群大喊:“阎王小儿呢?出来,本仙有事找他!”

阎王愁眉苦脸地把着胡子,从人堆里挤出来,“兄长,你能否有几分仙家气度,别总是这般大喊大叫的。”

“你这臭毛小子,还管起兄长来了?”仙长切了声,决定先把阎王晾在一边,转头就去找南荣锦。

阎王:“......”

仙长微微一笑,“小冥主,又见面了。”

南荣锦似乎还有些错愕,“是...”

白胡子仙长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道:“你这通身功德实属不易,依我看,在九重天都有些屈尊了。不过既已飞升,往后的事往后再谈。”仙长指尖轻捻,磋磨出一团细碎光点,很快,盘旋在南荣锦头顶的飞鸟们齐齐朝光点处飞了过来,鸟身幻化成绵软的云朵,七彩尾羽则融合在云层之中,化作色彩的点缀。

幻光闪烁的流云慢悠悠地往下沉去,沉到两层阶梯的高度时定住,不动了。

仙长示意道:“乘上它,你便可与我们一同上仙界了。”

见状不妙,阎王赶紧做拦,“且慢!”

仙长嘴角一勾,调皮的老人家露出一个得逞的笑,“说吧,何事。”

其实也就是刚刚他把阎王叫来要说的事。但谁叫这臭小子损他没有仙家气度,哼,自个儿着急去吧。

阎王面上的急色却是半点也做不得假,“小冥主飞升,地府冥主之位将空悬。我却尚未受到天意指引任何有关新任冥主的信息,这其间是否还有隐情?或者...让南荣锦先暂留地府一段时日?”

住在天上的,除了仙族,还有天族。天族自古以来便是世间的‘指引者’‘引路人’,因为他们能最直接地接收到‘天’的意图。阎王和仙长正是天族人。

然而有时‘天’亦无法洞悉全部,毕竟事在人为,偶尔有强大的意志将命定的轨迹推移几分,也属正常。只要一切都在可控的范围内就好。

关于明砚、丁漓的劫数,助南荣锦飞升等一系列事件,阎王都是受了‘天’的指引,才做了这幕后推手。

可是事态发展至今,明砚提前历劫而归本该功德圆满重归仙班,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丝毫不提回仙界之事;南荣锦即将飞升新任冥主之位却空悬,丁漓魂魄重伤今日甚至不知所踪。这些没有一个是好兆头。没有一条线正往‘天’当初所指引的方向运行。

仙长看他急吼吼的样子,乐了,“不必过于介怀,是说不准,天外有天呢。”

阎王一噎,“兄长,不妨说人话。”

这回仙长被呛了也不恼,反倒宽慰道:“唉,不必担心。要我说,你这小子就是修炼不到家,有些机缘,‘天’根本不屑于同你说,但毋庸置疑,肯定已是安排妥当的。”

要不说是亲兄弟呢,即便是宽慰的华语也还是忍不住夹枪带棒的。

阎王嗤了声,“你怎么不说是因为你近水楼台,住在天上自然离‘天’近,躺在塌上就能接听天意,而我还要算尽天时地利,虔诚跪拜一番才能接召。本就不公平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仙长看着他,努努嘴,“不着急了?甚好,那我就把这小孩儿带上去了?”

南荣锦云里雾里,“啊,不是,二位,呃...我真的飞升了?就这么、这么快,飞升了?”

小冥主,噢不对,已经是前任冥主的南荣锦一脸愕然,小嘴叭叭叭问个不停,还全都是一个调调。身旁的仙长听得烦了,把拂尘一甩,然后拎起他的后领,往祥云上一丢,“唉得了得了,赶紧上去吧,上头还等着交差呢。”

南荣锦还有话要说,却见仙长向他小声密语道:“你打听的事情,我已有眉目,小仙君若不想耽搁,便上天庭去说。”

南荣锦立马在云上立正,笑容做作目光却十分真诚,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开始急切地与众人挥手作别。

阎王频频摇头,瞧瞧,我地府数千年的小冥主,被这老东西一句话就骗走了。

这团突如其来的仙气之外,明砚站得不远不近,目光却紧锁在那几位仙使身上。

等到该交代、该道别的都已完毕,终于有一位仙使走到了他面前,将一团莹白色的光点递到他手中 。

“明砚仙君,别来无恙。”

这位仙使是从前明砚仙府中的一位侍从,后经点拨,也已是独当一面的仙君了。

明砚轻柔地接过那光点,“诗云仙子似乎更加飘渺了。”

诗云掩面一笑:“您还是老样子。我便也不多说什么,您只消看,地府之主都能超脱常理直接飞升,至于您何时重回仙界,想必也只取决于您的意愿。”

“就像这次飞升,您才是出力最大的那个。所以我带来这道天机,赠予功德无量的大人您。”

这便是明砚的打算。飞升者、与助力他人飞升过程中功劳最高者,均可获得‘天’的瞥视。前者即飞升入仙界,成为仙子仙君,后者则是可窥得一线天机,可以向‘天’提出一个问题,并获得确切的指引或解答。

诗云仙子收回手,颔首,“您助他人飞升,自己却留在地府,定是有其他打算。我便在此祝大人心想事成。”

明砚闭上眼,将这团白光收进识海,低声道:“多谢。”

在场有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边,只当是明砚大人的旧日仙友在同他叙旧,并不作他想。然而等到众人回过神来,明砚大人却已不见踪迹。

幽惶城里里外外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鬼差衙差,有的进不去城里,就只能在城门口往里张望。

门口的核验榜单被挤得东倒西歪,有个好心的小鬼差跑过去扶了一下,顺道扫了一眼榜单,诶,不对啊。

他又仔细的看了一下,原来是榜单上第二位‘丁漓’的名字变灰了,小鬼差看着那发灰是名字直犯嘀咕,心说这榜单怎么也会掉墨啊,真是差劲......

他将这榜单正了正,便重新跟着人群往里张望去。

*

“如此说来,梦华之事终于有了眉目。”

“是。”未赴弯腰致歉,道:“此事实是我办事不力,幸而岁安发现了香炉的咒语,否则依旧没有头绪。”

阎王叹道:“那便速去请来拟绘南北城中的羽曜、羽寞二位衙官,一同商议应对之策罢。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是。”

未赴和南苋同戚岁安交代了几句,便动身了。

戚岁安被传送至梦华后,他二人曾试图将那金炉搬出来,仍旧是跟多年前一样,无法移动分毫。更奇怪的是,戚岁安一走,那金炉的光芒更盛,他俩再想去一窥炉底的咒语,不管怎么尝试都会被光芒弹开。

俩人在阁楼上干着急时,下面的衙差传来惊呼,说是幽惶那边天有异象,于是便暂时将炉子搁置,急忙赶了过去。

也就是说,地府这边,目前只有戚岁安知道那咒语。

南荣锦也有可能知道,毕竟他曾说过,自己在檐下赌场的前身庙宇中参拜过。只不过现下他已飞升,要想互通消息便难了。

戚岁安将咒语默了几份下来,传阅给黄金楼众人查看。

梵筠声凑到他耳后快速嘀咕了句‘岁安记性真好’,便拿起一份咒语开始琢磨。

他琢磨自然是外行的瞎琢磨,拿着那张纸东晃晃西晃晃,试着念都磕磕巴巴的。

戚岁安就一板一眼地示范着读给他听,读到一半,一旁独自研究的阎王忽然诧异地问了句:“为何老身读到第七个符文处,竟觉得喉间堵塞,发不出声音?”

梵筠声立刻磕磕巴巴地读起来,在戚岁安的帮助下读到了同样的地方,然后喉间一噎,哑了。

身侧教他的戚岁安却顺利地念了下去,到第八个符文处顿住。

梵筠声:“岁安,你也读不出了?”

“不是。你们都不读,我不好意思继续。”

“......”

既然未赴他们早已明确梦华的异常流息来源于魔族,于是在黄泉路、梦华、拟绘各处设防,排查可以的魔族魂魄,只是一直寻找不到所谓的‘缺漏’的来源。而现在在檐下赌场找到了这行已被魔族多次使用过的咒语,那么......

梵筠声提出一个猜测:“该不会,这咒语已经被魔族修改过了吧?”

阎王猛得看向戚岁安,“若魔族中的咒术精通者在咒语上做了手脚,将其限制为‘仅魔族可使用’,而小戚衙官...不正是魔君吗?”

梵筠声响指一打,乍然开朗,“没错。”

他和阎王叫来楼里几个特殊能力与咒术靠拢的衙差,让他们都试着念了下,果然,都失败了。

梵筠声半趴在桌案上,捧着下巴,“唉,在魔族眼里我们一定很蠢吧。”

连自己地界中有如此玄妙的传送阵都不知,即便是被外人使用后发现端倪,居然查了这么久才弄清楚原因。

幸好明砚衙主近来心不在这上面,不然楼里所有人,包括阎王都要挨批。

戚岁安站在旁边揉他头顶,“不蠢,可爱。”

阎王又在叹息,“看来果真如此...方才是碍于丁漓之事,现在是找了也没用喽!”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梵筠声却听懂了,“您本来是想找明砚大人帮忙的?”

阎王点头。

丁漓那判若两人的性子、提及明砚时的吞吞吐吐,以及明砚回来后始终愁眉不展的模样,梵筠声自然看得出,他们此番历劫定是发生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然而那能显现轮回各世画面的十世镜却不再他们楼里,在...

“本也帮不得。”阎王道:“明砚大人得了一道天机后,便到幽惶城寻了个院落,整日呆在屋内,回溯...十世镜。”

“原来是忙着回顾‘生平’啊。”梵筠声表示理解,随口问了句:“那丁漓呢?他先前住在南荣锦的院落里,明砚大人回来后,也没见他跟在身边呢,他去哪儿了?”

阎王又是长长、长长地叹了口气。

“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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