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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青面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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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被抽离的感觉再次袭来。

只不过这次他仍身处空间锁中,只有灵魂而没有肉身,倒减弱了不少难受。骆沉渔已经习惯了这种天地倒转的过程,有些麻木地立在原地,任由无名力量将他和时曦年一起牵引去了另一个空间锁中。

刚一沾地,骆沉渔就浑身一疼,一弯腰竟直接咳出一口血来。

鲜红的液体顺着他的口唇滴落在地上,让他愣了一下。

咯血是呼吸道出血,而呕血是消化道出血,一旦呕血基本上就是大出血。骆沉渔忙里偷闲地在脑中过了一遍解剖老师上课讲过的知识,确认自己只是普通的咯血,暂时没生命危险,浅浅放了点心,而后迟钝地感受到了自四肢到躯干的钝痛。

时曦年扣上面具后就不知去了哪里,此时此地只有骆沉渔一个人,现场环境暂时安全,他拨了拨黏在手腕上的袖子,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在疼。

这一看,就让他一惊。

手腕上原本完好的皮肤不知何时变得红肿破损,像是被什么粗糙的东西粗暴地捆扎过一般,磨得表皮撕裂开来,伤口边缘渗出些止不住的组织液。

有些伤口较深,已经见了血,此时血液凝固在伤口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骆沉渔脑中瞬间闪过第四具尸体的死状,赶忙在自己后脑勺和胸口摸了一把。

还好,后脑勺没有窟窿,胸口也没有刀口。他现在的状态和方才的沈怀佑有些相似,半死,但还活着。只是他的肺不知出了什么毛病,一喘气就呼哧呼哧地疼,嗓子眼里也不断地泛起甜腥的血味,让他走两步就不由自主地想要咳嗽两声。

就在这时,平地里莫名冒出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一个人忽然从他身边跑了过去,带起一阵风。

那人速度极快,脚落地没有任何声响,只有鞋底同地面发生摩擦的沙沙声,像一部快进的默片。骆沉渔发觉这身影有些眼熟,追了两步赶到那人身边。

竟然是方才向他求救的沈怀佑!

只不过沈怀佑像是看不见他一般,根本没有分给骆沉渔半个眼神,步履匆匆地向着某个地方赶了过去。

他完全洗脱了方才胆小瑟缩的模样,倒像个刚从血潭里爬出来的恶鬼。

沈怀佑的侧颊上有一道三寸长的伤口正渗着血,沿着下颌线滑落下来,他却丝毫不在意,配上他冷漠的表情,看起来如同一个杀手。

骆沉渔尝试着同对方沟通,却无果,于是大胆地用剑戳了沈怀佑一下,剑身却毫无障碍地穿透了对方的身体,给他捅了个毫发无伤的对穿。

一切都是幻境……

仿佛一场身临其境的全息电影一般,骆沉渔不能对自己看见的一切事物做出任何事情,有些新奇地追着沈怀佑向前跑,拐个弯便看见了一只巨大的铁笼。

而那只笼子里……坐着两个人。

两个人脸上都扣着那张青面獠牙的面具,一人盘腿缩在角落一声不吭,另一人则刚挣脱了绳子的束缚,一把掀开了脸上碍事的面具。

时曦年一抬头,就同跟着沈怀佑过来的骆沉渔打了个照面,两人均是一愣,默契地偏开目光。

面具上仿佛沾了什么特殊的胶水,时曦年一扯没能扯掉,仍然顽固地焊死在他的脸上。

他同面具搏斗了半天,最后无奈只能将它偏转方向扣在自己左脸上,勉强露出了眼睛的位置。

沈怀佑一声不吭地走到了铁笼子旁边,垂头看向地上的左溅,同样忽视了他身旁的时曦年。低头的角度让他的脸有一大半被阴影遮盖住,嘴角绷直,眼神狠厉。

完全不是方才懦弱逃窜的受害者形象。

跟着走的这一小段距离就让骆沉渔喘不上气,胸腔内无形的伤口仿佛被刀子似的冷风一再穿透,撕裂的痛感持续侵蚀着他。他本不愿在自己的宿敌面前露怯,无奈咳嗽实在憋不住,只能以手掩口尽量低声闷咳了两声,引得时曦年朝他的方向偏了偏头。

铁笼子虽透风,表面却像是铺盖了一层无形的壁障,令暗器无法穿透。外部条件实在是不允许,原著男主与炮灰只得暂时休战,观望起事态发展。

蜷缩在地上的左溅动了动身体,低声说了句什么。骆沉渔站的位置有些远,没听清对方嘟囔的内容,却只见原本静默直立着的沈怀佑忽然暴起,不知从何处变出来一根鞭子,从铁栏杆之间伸进去狠狠抽在了左溅的身上!

那鞭子似乎是特殊材质,挥起时与空气摩擦蹿起了阴冷的火苗,接触到左溅的身体立马留下一道痕迹。脏兮兮的布料“歘”一声撕裂,皮肉间顿时冒出血珠来。

这一鞭似乎没能让沈怀佑解气,他捡起地上的绳子,狠命一扯,盘腿坐在地上的左溅被他生生提溜了起来,连退了几步狠狠撞在了笼子上。

站在另一边的时曦年虽已脱离绳索的束缚,却仍莫名其妙地被波及,也被拉扯了过来,后背撞在有些生锈的铁栏杆上,不由自主地闷哼一声。

骆沉渔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时曦年背后的情况,不由得微微一惊:

时曦年后背的衣服上,不知何时竟然也多了一道清晰的血痕!

血珠接二连三地从伤口中渗透了出来,很快就浸湿了附近的布料,时曦年浅色的衣裳逐渐被血滴涂满,扩散开来——

骆沉渔记得很清楚,方才对方身上并没有这道伤痕。他瞬间想到了某种可能,可还没等他验证,沈怀佑又一次抬起手来。

只不过这一次,他手中的鞭子被一根长针替代。那根针约莫有半根手指这么粗,大半截小臂这么长,像极了毛衣针。沈怀佑一把将左溅薅到自己面前,抬手掀开了对方背上早就破烂的布料,对着他的脊柱一针扎了下去!

“咣当”一声,这次不是左溅那边发出的声音,而是来自旁边的时曦年。骆沉渔抬头一看,发现时曦年后背上的伤口竟无端多出一枚孔洞,并且开始扩大、变深……

鲜血汩汩地滑落下来。

左溅垂着头依旧一声不吭,看起来对此行为早已麻木,甚至感觉不到痛感;但时曦年不像他一样手脚被缚,他除了被莫名其妙困在原地无法逃脱以外,身体与痛感都是自由的,因此反应极为强烈,痛地猛一曲后背,撞在了铁笼子上。

骆沉渔看着对方蜷缩起来的身体,抿了抿唇。

时曦年是他的宿敌,是他穿书之后第一个追杀他的人,也是原著中终结他的生命的人……

然而看着对方变成这个样子,他脑中忽然闪过了第一次穿上白大褂时做过的宣誓。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骆沉渔的心脏逐渐揪了起来,过了半晌他放弃般想:我还是太圣母了些。

他明明可以对宿敌遭难熟视无睹,明明只要对方现在死亡就能成功改变原著结局……可是他仍旧做不到。

身为一名医学生,他做不到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慢慢死掉,无论是不是宿敌。

就当是攒个阴德吧,骆沉渔点开了系统面板,走了过去。

时曦年同他一样,是个在宿敌面前死要面子的人。纵使伤成这样,他仍然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骆沉渔靠近时他还偏了下头,想警示对方不要靠近自己,无奈视线受左脸上挂着的面具遮挡,瞪眼失败。

骆沉渔点开技能栏,伸手试着戳了下沈怀佑。手指穿透而过,他对此并不意外,又伸手去触碰左溅。

他已经做好了一番忙活毫无结果的准备,不料这次却碰到了实体。铁笼子上的屏障似乎只在他与时曦年之间起效,如果他要触碰的人是左溅,则没有任何阻拦。

技能栏上的第二个按钮由灰转白,代表度过了冷却期,可以再次使用。骆沉渔搓了下指尖,按下了“胸口碎大石”。

虚空中浮现出了一把冰冷的铁锤,“嘭”地向前敲去。

与此同时骆沉渔迅速后退,眨眼间便撤出了有效范围。

铁锤刚触碰到左溅的身体就失去了效果,猛地变成了透明状,紧接着迅速消失不见。

原先会被铁锤“胸口碎大石”一锤子砸个半死不活的左溅也幸免于难,只是被巨大的推力推得向前一个趔趄,挣断了将他束缚在铁栏杆上的绳子,成功从沈怀佑手中的针头上脱离开来。

“胸口碎大石”技能成了连接时曦年与骆沉渔的媒介,他也受其效果影响向前连冲了几步,踉跄两下站稳了脚步,立刻想伸手将呆愣在原地的左溅拖离,手指却穿透而过。

时曦年方才没有看见骆沉渔的操作,不过听声音也猜了个大概,眼前的画面的画面立即让他联想到了某种可能,冲着沈怀佑伸出手,五指并拢又张开。

一抹莹白色的光从他掌心中钻出,撞在了沈怀佑的胸口上。

沈怀佑原地退了两步,有些茫然地站在了原地。

猜想得到了验证,骆沉渔下意识抬头看了下时曦年。正巧对方也朝他的方向转了下头,两位宿敌的目光再次不幸相撞,同时默契地都移开了视线。

尽管如此,在两个人不怎么情愿的配合之下,他们得出了实践结论:

骆沉渔代表上一个时空的“沈怀佑”,身上有着和对方相同的伤口,并且只能对这个时空的“左溅”造成影响;而时曦年同他恰恰相反。

既然如此……

他没忍住又偏头瞅了眼宿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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