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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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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ooc

*预计8w字中篇

*HE*烧脑预警

*主鑫我&霖我

*勿上升正主

总是不喜欢雨季。

上一个雨季到来的时候,我还在生病,收到一个陌生电话。我没有接听,也没有在雨季结束后回拨那个号码,也许是我忘了,也许我认为它是个广告或者电信诈骗的圈套,人是没有办法记住一年以前太细微的某个心理动作的对吗,总之我只晓得自己再没有见过那个号码。

直到这个雨季。

生病那段时间的印象都太模糊,我甚至都忘记是因为什么,不过除掉着凉和淋雨之外也不会有太多别的缘由。发烧烧的自己都以为自己快要死掉,躺在床上只听得见淅淅沥沥的雨声和自己的心脏,感知里肋骨薄的像纸一样了,酸痛演变成无知觉的喘息,心跳的越来越强烈像要冲破胸腔。我不知道青马大桥到长江大桥的距离多远,但日照上个八月的雨实在下了太久。

今年的八月中旬,我在画廊做一些维护工作。这个时间点里手机响起来,我在围裙上蹭蹭沾了石灰的手,接通电话。

“喂您好,这里是与归工作室,我是周与归。”

“你好。”对面的声音传过来。给我一种奇怪感觉的声线。

我不知道怎样形容这样的音色,它让我第一时间想到汽车马达的轰鸣和一柄折断的伞骨,虽然它实际上可能更接近雨林里雨水窸窸窣窣融进泥土的声响。我听见他说他有一幅画,想和我约个时间见一面,我告诉他现在是淡季,收卖作品的业务也要等雨季结束后再进行,他说了声抱歉后挂掉电话,隔了一分钟,铃声复又响起。

“你好。”同一个声音,他依旧以这两个字开头。“我还是想和你见一见。”他说。

我被他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就保持沉默。我以为他会为他这个念头做些解释,可对方也开始沉默,似乎为某些难以启齿的理由而陷入纠结,又似乎只是为了与我抗衡。

寂静有一分钟那么长。

最后是我先让步。

“那我们约个时间吧,”我说,“这位,呃……怎么称呼?”

“纪予舟。”他说,“纪念的纪。”

“好的。所以纪先生大概什么时候有空呢?”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微笑,虽然其实他根本不会看见。我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说,这周末,整个周末都可以。

“那就定在周六上午九点好吗,工作室的地址您应该找得到?”

“嗯。”他说。

“那回头见。”

我挂掉电话。

天依旧没有放晴,不过至少雨比原来小的多,我花了半个小时完成展厅局部粉刷的剩余部分,下雨天墙上总是更容易生出霉点,如同触目惊心的疤痕。晚餐在画廊解决,我在我的小起居室里解冻一份速食的咖喱肉饭,换装进陶瓷碗又塞给微波炉,我趴在桌边看它不停旋转,觉得自己快要睡着了。

咖喱块慢慢融化。

窗外的风景和融化的咖喱有异曲同工之妙,我盯着窗外看,觉得色彩也融化在这无止歇的雨中了。蓝色和绿色,树和背后巨大的天幕,配色如同宫崎骏动漫里的某个场景,可惜打在窗上的雨点给我一种打破意境的感觉,好像这些色彩下一秒会被冲刷殆尽。

成为灰色。灰色。绵延而没有尽头。

我还是去吃我的咖喱饭吧。

周六的九点钟,我见到了纪予舟。长相帅气的男人,拥有足够迷惑很多小女孩的笑容,可惜我不是喜欢那种类型的女生。我请他在展厅一侧的小沙发坐下,他很抱歉的说声打扰了,而我只是笑笑。

“所以纪先生来找我,究竟想要谈些什么呢,我想总不是会是为了闲聊。”我说。而纪予舟从西服内袋里取出一只信封,放在桌上,烫金的字体,同样色调的蜡油封口。

“周小姐在博客上发的帖子,我有幸看到过。我的一个朋友对你的想法十分感兴趣,写了封信托我带给你。”他对桌上的信封这样解释。我有些诧异,对他微笑时却只说随手写写的东西而已,您朋友真是抬举我了。我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方法知道那个用笔名在博客上更新些小片段的人就是我,不过如今互联网如此发达,想来这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

“另外,我还有一幅画要给周小姐看看。”纪予舟接着讲。他在手机相册里翻找,我自知盯着他的屏幕看不太礼貌,就将目光落在刚才的信封上。隽秀的字体,一笔一划似无骨却有骨,落款三个大字,是读来轻飘飘的字眼,与窗外的小雨相配。

游思铭。

倒也是个好听名字。

纪予舟最后找到那幅画。我放眼瞧时只见一派的浅空色,蝶的两叶翅膀勾勒往生。“是耶和华的第三堕天使。”他突然对我说。

“堕天使?”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也许是触及我的知识盲区。而他与我四目相对,讲耶和华右手善左手恶,堕天使铺开左侧路漫漫,下坠再下坠,造就炼狱人间。

“天使是上帝的仆役。”他说,“可堕天使不是。堕天使不甘于做上帝的仆役,上帝于是将他们放逐,行走在无尽的欲望和苦难当中。”

“那也就是人间。”

他讲完这一句后暂停,双目灼灼看向我,我不太明白,就报以微笑。“所以这其实是一幅天使像?”我问他。

纪予舟笑了,回到刚刚进门时的神态对我点点头。“它叫昔拉,是第三堕天使。杀戮天使。”纪予舟这样讲。

“昔拉的外形像蝴蝶,”他说,“看起来十分纯良,人畜无害,但事实上是最危险、最强大、最极端的那一个。好杀是它的天性,它从出生就浸润着凡人的鲜血,从中得到快意。”

“所以蝴蝶的形状是它的伪装,是这样吗?”我问。

“大家都那么认为,可我觉得不是。”纪予舟微笑地否认,“人人都说它嗜杀成性,但谁又知道它的脆弱和孤独。我倒更觉得蝴蝶是它内心最深处的映照,蝴蝶的美丽和脆弱,其实也代表昔拉本身的美丽和脆弱。”

原来是这样么。在这当口我们齐齐沉默下来,听觉里只剩室外的雨声在渐响,慢慢充斥整个空间,成为不容分说的占领者。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顺着他的思路思索,但这个话题的的确确在吸引我,一点一点前往它的深处。

“纪先生。”我最后开口,“能给我再多讲一点吗,关于堕天使。”

他把手机屏幕摁灭,放回西服的内袋,在那一秒钟展露出一个十分得体的微笑,双眼有神,只看向我。我被他盯的有些局促,却依然同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睛漂亮,而我从这双眼睛里读到些很是让我不懂的情绪,却也无心发问。

“游思铭会告诉你的。”他最后这样讲,站起身。

走到门口撑伞,他突然又回头,“周小姐如果对这幅画感兴趣的话,我会在休整期结束后把东西带过来。”

“这雨又下得大起来了,我们这一块树种得多,被夏天的雨水一浇倒真有点像片雨林了。”抬头看看天,他又这样讲了一句,对我笑笑。这笑与方才得体端庄的微笑不同,我能感觉到这是他的真情流露,就也笑了笑,目送他走进外白头茫茫的雨幕。

是日照夏季的这一片雨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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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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