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总。”机场待命的工作人员向她问好。
国产新机首飞的横幅已经被收卷好，远处的记者已经蓄势待发，到处都是直播镜头。
“干妈，好大的飞机！”苏姜的蓝色裙摆微微起舞，小姑娘兴奋地转了个圈，然后躲到了谈恩的身后。
一年前，北非的“超未来星城”「莱托吉纳」已经成功验收，苏家敏锐的商业嗅觉促使了这座城市第一个机场的建成。
新机的首飞也是华国通往“莱托吉纳”的第一班航线。
只是没想到，这次首飞竟然被TWO包机了。
“老板，家大业大啊。”出差大队中的一人发出感叹。
抱着文件夹的女生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登机。而先步入机舱的几人皆被内部构造震惊到了，迎面是新机型出厂的动画短片，再往里走，就是卧铺舱。
每个卧铺位上都会有蓝色的电子弹屏显示各位乘客的姓名，还会以人脸识别进行开仓，然后是智能管家的专属服务，比如调整床位，小电视的收放等等。
距离起飞还有段时间，各个角落的投影开始播放起了目的地莱托吉纳的城市微电影。
由于是多国政企合作建设的城市项目，由世界名企TWO牵头设计建造，所以作为公司内部成员，多多少少有听过这个城市的情况。
——科幻迷的乌托邦。
是这个城市的代名词。
过去只敢在游戏中肆意设计的载人飞行器任意穿越大楼，在这个被精心打造的新城中变成了现实。
电影中展现的机器人小镇让在场的不少人心驰神往。
“江少这次怎么也来了？”姚茜意味不明地看向男生，只见对方目光瞥向小窗外，视线落到了机坪上还在与政府要员会话的女生身上。
如果不是公司内部结构调整，各分区负责人轮换，他们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前老板还有着国际第二大航空公司CEO的身份。
男生紧了紧手臂，没有回答。
姚茜：“就这么喜欢？”
江左：“嗯。”
这次回答的倒是很爽快。
女人玩弄着墨黑的卷发，转身回了自己的卧仓。
……
“您好。”来人朝她握手。
女生面无表情地伸手，然后与身后几人介绍：“这位是‘莱托吉纳’的市长，荆姣。”
荆市长朝他们点了一点头，然后抬手示意一人上前，那人眼瞳微缩，霎时在各位的手腕上印上了条形码。
好逼真的仿生机器人。
谈恩：“还在用？”
对方无奈叹了口气，接过了仿生机器人递来的冰袋，然后轻轻贴在了女生脸侧，瞬间消下了难耐的暑气。
两人相聊正欢，吃瓜的几人则对着这个仿生机器人研究了起来，丝毫不好奇手腕的条形码。
“它的皮肤是恒温的诶。”
“还有心跳声。”
“你怎么这么变态，脸都贴上去了啊喂。”
……
荆姣：“最近有一个羽毛球的世锦赛在这边举办，所以人比较多。”
谈恩讶异地眨了眨眼，“虽然说是非政治区域，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承办国际赛事了。”
“毕竟是第一年试行‘人工智能裁判’制度，要是能在更具科技感的莱托举办，如果出了事故，自然更有保障些。”
“难道不是拿我这次带来的这些人当免费维修劳动力吗？”谈恩回以鄙夷的眼神，然后对方摇了摇头。
“本来是想调用你管理名下分区的人的，但是总部既然派了人出差，那我更要实现资源利用最大化不是吗？”
“……不就是可劲儿地薅羊毛嘛。”
*
「爸爸。」金蛋说话了。
江左伸手弹了它一下，紧接着就是剧烈的一声开门。
风风火火闯进来的女生大汗淋漓，喘着粗气，两只眼死死瞪着他。
“签合同了的。”她底气十足来了这么一句。
男生扭头回望她，刚想辩驳几句，这金蛋又开了口：「爸爸。」
谈恩踉跄了一下，看看还没孵化的数字金蛋，再看看一脸无辜的江左，旋即上前一步捧起了孵化池中的小叛徒。
“我才是你妈妈。”
金蛋表面纹着淡淡的金丝线，随着这话的落下，线条泛出异样的白光。小叛徒在她手中抖动了一下，然后跳回了池子里。
它往江左那边回挪了几步，倔强道：「爸爸。」
女生的脸又黑了几分。
她微微抬眼，看向对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不善。
哪知这细微的情绪波动也被这个数字蛋察觉的一清二楚，小叛徒又挪了几步，急急护主：「不要欺负爸爸。」
“你们父子俩合起伙来串通好了的吧？”谈恩这才想到了还有这么一层的可能性。
江左连连摆手，忙将金蛋抱起捧到了她跟前：“快，叫妈妈。”
金蛋在他手中微微颤动了几下，随后杳无动静。
两人的视线就那么在空中淡淡碰撞了一瞬，她瞥见了他眼底的心虚。
“嗯？”率先打破僵局的是偶然进入课室的任景，他探了探脑袋，目光一下落在了那颗闪闪发光的金蛋上。
“老板，敲吗？”他跃跃欲试。
金蛋虽未说话，却在原地跳动了几下以示自己的不满。
任某赞叹：“活的诶。”
女生掌心印上平台，瞬间四周的弧形屏幕显现了几个数字体。那都是过去几周系统根据金蛋内部的活跃程度做的预测，对于金蛋孵化出来的生物体种类做出的几种判断，当然各有千秋。
“狗？”任景盯着最后一张预测图，不禁皱了皱眉。
阴影的轮廓酷似她记忆中的某只金毛，谈恩回头看向那只蛋，果不其然，它往人身后缩了缩。
“你偷看我记忆？”
金蛋表面的纹路骤然一亮：「是爸爸！」
“天哪，我们江工会下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某人犀利评价。
被打断思绪的女生放弃从这对父子身上探究出什么，转而问那位：“你不是在追风么，怎么来南非了？”
依稀记得他最后一条工作动态是飞进了台风眼。
“中途停留一下。”忙着逗蛋的任景头也不回，他用笔尖戳了戳金蛋。“刚刚肖总在群里@您开会呢。”
“他直接打电话不行吗？”
吊儿郎当的任景吹了个口哨，避而不答。
*
“哈。”
女生一脚踢翻了桌椅，脸色微愠。
各位元老被这一暴力动作吓得紧急后撤，然后示意安保举起武器。
从未经历过如此大波折的全息投影也不经意恍惚了一下，足足过了两秒，可怜兮兮的桌椅才停止了翻滚。
“我说过，陆邵才是这里唯一的少主。”她撩开肩上的黑发，提步上前，又踹开了一个安保。
那个长老们欲要狸猫换太子的冒牌货此时缩在他们身后，一动也不敢动。
躲在角落里的肖默适时扶了扶眼镜，祈祷今天不会被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