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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青丘狐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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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荣娇直接给这句话问傻了,一脸的“疯了吧,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见她这样情状,秦榴却并不意外。毕竟就算她心知肚明,此时也一定会装傻,不会承认的。遂只是胸有成竹般地看着她的眼睛,继续往下说。

“杨萱之前说过,她在来时路上被一伙人袭击,捅死一人后发现那人是狐妖变的,对吧?”

“也就是说,在这个副本的设定里,狐妖是有幻化人形的妖术的。”

“而且我之前还看见你们两人,一个在二楼一个在路边,一块儿在那看月亮。”她指指荣娇和穆塔,“看得一脸痴迷,有人来了都注意不到,还是我主动出声叫的。”

“妖狐拜月,尤其是满月。昨天是农历七月十四,虽不是满月,却也差不多了。”

“夜深月明,情不自禁……你俩那时那个状态,可不是正常人欣赏月光的样子。”

“什、什么妖狐拜月?!这又是哪来的设定,我怎么没听说过?!”荣娇持续性一脸懵逼,至于是真懵还是装傻,那便不得而知了。

“这设定还真有。”黎明用下巴指指秦祈手里提着的包裹,正是她一路从铸剑山庄带来,装着三本书的那个。

“从我房间拿来的吧?——那里面有本书叫《百妖谱》,里面有关于狐妖的记载。那一页我折角了。”

负责搜查杨家姐弟住处和那间偏僻空竹楼的这两人估计是跑路搜查的动作略慢,只来得及把该翻的地方都翻了,书籍这类东西却没来得及细看,此时闻言连忙打开包裹取出书来,细细把关于愿狐的那部分读了。

读完发现这副本还真有妖狐拜月这种设定,她又是那副臣妾百口莫辩、天选背锅侠大无语的表情,无奈地反问秦榴:“好吧,我承认你怀疑得有道理……可是那也不对啊,我们俩都在看月亮,你怎么不怀疑他只怀疑我呢?”

她指指穆塔说。

“我没说不怀疑他啊。很可能你俩都不是本人,都狐妖变的。”秦榴摊手,“只是在杀祭主这件事上,你比他可疑多了。”

“杨萱被狐妖袭击,疑似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追出去,回来发现包被人动过,那时你就在那。”

“换秦祈的蛊也是你机会最多。”

“当然,利用杨萱那个丹药把毒蛊送进祭主房间和换秦祈的噬心蛊,这两种手法你只要用一个就足够了,另一个可能真没做过。但不可否认,这两件事上你都有可疑之处。”

“而且你这一晚上,跟个街溜子似的,光我们现在知道的就有跟杨莳一起看月亮被我看见,还有之前带杨萱一起去厨娘那。”

“这到处转悠着跟人接触的劲儿,难道不像是安排了借刀杀人,正在案发时段故意给自己找人证、做不在场证明么……”

“——荣娇确实没有杀祭主的动机。但如果你是狐妖,那动机可就太有了!”

“等等!你俩先暂停一下。”这时黎明突然比了个停止的手段,把秦榴带着压迫感的连串质疑给打断了。

话题扯到了狐妖相关上,她赶紧把疑问提了出来:“啥也不知道的外乡人需要先补一下设定。——你们青木寨和愿狐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如果荣娇是狐妖变的,她就有动机杀祭主。那你们和它们是有仇吗?可有仇的话,你们把狐狸的形象和人枢并列雕在图腾柱顶端敬拜又是怎么个意思?”

“哦,这个啊,有点点复杂。”毕竟也曾是青木寨出身,秦祈开口作代表解答了这个问题。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和愿狐长期以来有点解不开的误会,它们单方面地认为它们和我们有仇,但我们很尊敬它们……”

黎明:…………???

接着,人物设定上出身于青木宅的三个秦姓人士便你说几句我说几段地互相确认、互相补充着,将他们了解到的前情背景讲了。

作为青木寨后裔,他们听说的版本是这样的:

千万年前,青木寨与青丘山中的愿狐一族本来是相安无事的邻居。后来机缘巧合,五百年前愿狐族中曾有一位修为极高快要成仙、但久久卡在最后瓶颈处的大妖狐王,听说了黄泉之门的事,也得知青木寨世代为镇守它牺牲颇多。

狐王怜惜青木寨的世代付出,加之觉得黄泉之门背后骇人阴气所危害的并非只有人族而已,愿狐一族既然生活在青丘山,也很应当为镇守它出一份力。

于是这位狐王自愿让青木寨中人向他许愿,请他以一身修为和精魄神魂封印黄泉之门。这样一来,青木寨可以少牺牲许多人命。同时,牺牲己身大庇方圆百里千万生灵,也是他的一场修行,或许有朝一日能助其突破瓶颈,得以证道成仙。

就这样,那位狐王舍弃肉身,将自己长久地封在了黄泉之门上,而青木寨则继续每隔一段时间便由人枢举行一次秘祭仪式,将门后堆积的阴气输送出去一部分,减轻以神魂堵门的狐王承受的压力。

同时,为了感激这位狐王的付出,纪念他的大义之举,青木寨便将他原身的形象刻在了图腾柱顶端,让子孙后代敬拜供奉。

然而这一切只是青木寨中人口中流传的版本。

不知是哪里出了误会,又或者事情本来就不是这样,愿狐一族那边流传的版本却是狐王并非自愿,而是青木寨用蛊术迷惑、绑架了他们的狐王,然后利用愿狐一族的种族特性,强行把狐王封在了黄泉之门上。

千百年来双方也尝试过相互沟通,但愿狐那边就是不信,对青木寨非常敌视,甚至时常有攻击之举,想从这些“恶毒的人类”手中救出狐王的神魂。随着寨中人因遭受愿狐袭击而伤亡的情况越来越多,青木寨不得不防卫反击,导致双方关系越闹越僵。

也正是因为这个,现在的青木寨才不得不在夜间布下护寨结界,提防妖狐偷袭。

“总是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们这边认为那位狐王是恩人,也愿意敬愿狐一族三分,但他们那边认为我们是仇人。”秦祈总结道。

他们三个讲述这一段前情的同时,黎明和荣娇认真听着,穆塔却是见姐姐认真听了,便转而一边随意听着,一边伸手拿了荣娇二人从他们房中取来的那本铸剑山庄打造器具的纪录来,就在荣娇眼皮底下开始翻。

他一边翻一边不时将一些书页折角标记,此时三人讲述结束,他也将一本砖头似的厚书翻了个七七八八,转手递到黎明面前。

黎明接过来一看,只见折角的页数全都是青木寨历次向铸剑山庄请求铸造秘祭所用器物的纪录。

昨天因着被妖狐的袭击打断,后来荣娇驾车的水平又过分狂野,摇煤球一样,颠得人根本没法看书,黎明虽然带了三本书出来,来时在马车里却只来得及翻了《百妖谱》和《药圣济世录》,这本登记簿没来得及看。

此时循着穆塔做的标记细细看来,很快便发现了一些能够对应得上的信息点。

“看来,在没有那位狐仙献身相助之前,青木寨十有八九就是靠献祭人命封印黄泉之门的。”自己看过,她一边说,一边将书上的记载展示给众人查看。

“你们看,近五百年来,直到上一次为止,青木寨定制秘祭用具的时间间隔都是五十年。但更早之前,就都和上次到这次之间一样,只间隔了十五年。”

“估计是狐妖的神魂比人类的魂魄更结实一些,作为封印能顶住门后更大的压力,秘祭也就不必那么频繁。——毕竟每次秘祭都得牺牲青木寨一个人。”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那个被钉十字架造型的人形可以和代表人枢的跳舞人形并列在图腾柱顶端受到崇敬。因为它代表的不是杨印这个‘被处死的罪人’,而是更早之前,那些为了化作封印而牺牲生命的青木寨祖先。”

“当然,淡村从破今天这个凶杀案的角度上,这些都不重要……”

她指着记录上的一行行文字说:“重要的是,为什么在以前的历次记录里,青木寨的秘祭都只需要灵鼓和面具,唯独这一次,我们铸剑山庄拿到的求取清单上多了个‘百无禁忌丹’?”

“会不会是因为百无禁忌丹是药圣的秘方,以前药圣之女还没嫁到铸剑山庄,青木寨要定也是直接找药圣那边定……”秦祈道。

黎明却是断然摇头:“不可能。——更早之前或许是因为这个,但十五年前那次,我都已经出生了,我母亲自然已经嫁来铸剑山庄。可那次的记录上也没有百无禁忌丹。”

“所以,是谁动过这个清单?”

说着,她便将目光投向了秦影和秦榴。

——如果有人改动过清单,在上面添上了百无禁忌丹,最有可能的除了她自己这个接收清单的人,自然就是从始至终都呆在青木寨里的这两个人。

秦榴奉命去铸剑山庄送清单,想必不太可能中途去拜会一下秦祈夫妇这俩被青木寨逐出的故人。

“别,别看我啊。”秦影立刻为自己辩解,“和铸剑山庄的沟通没我这个枢女什么事,纸条是祭主写的,我见都没见过。”

“纸条确实是祭主写的,也是祭主亲手交给我的,封在信封里,我也不知道具体内容。”秦榴附和道,承认秦影确实至少明面上没机会接触那份清单。

“但是,送清单的路上,我也曾遭遇过狐妖的袭击。”

“虽然打退了它们,但因为消耗太大,我坚持到临青镇外围的村子时就支撑不住了,实在没法扛到铸剑山庄,所以找了个茶棚趴桌子上小睡了一会儿……”

“醒了之后我是检查过信封完好的。但现在想来,封口撕开虽然难以完全复原,但那信封就是最普通的信封。完全有可能,狐妖故意派人袭击我,让我疲惫,然后提前准备一个封好的信封,趁我撑不住休息的时候偷偷替换……”

说着,她便再次用那种怀疑的目光看向了荣娇,这个身份疑似是狐妖,且还在昨天黎明扮演的杨萱遭遇妖狐袭击后“恰好”出现的人。

“………………”

“啊啊啊啊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了啊?!”片刻后,荣娇有点崩溃地双手抱住头,暴躁地揪着自己头发一顿搓揉,“靠,我现在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可疑啊!”

“但是真的不是我啊!昨天在那个时间点和杨萱碰上真就是个巧合,我真的和那帮狐妖没关系,啥也没干!”

然而这样的辩驳毫无疑问太苍白无力了,不会有人因为她情绪足够激动、看起来真的很无语很抓狂就贸然选择相信。

“那你拿出证据来啊。”秦榴抱臂蹙眉道。

“啊啊啊这特么让我怎么拿出证据来啊?!啥证据能证明我真的啥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干?!”

“我甚至是刚刚才知道我那些奇怪的症状是因为我可能是个狐狸精,我一直真心实意以为自己的确是个人!”

秦榴闻言耸了耸肩,用表情演绎了一个生动的“那就没办法了”,怀疑的目光丝毫没变。

“荣娇身上确实有疑点,但也仅仅只是疑点。现在我们同样没证据证明她的的确确一定做了什么。”见荣娇被一口口锅砸得情绪越来越不冷静,黎明向秦榴做了个安抚制止的手势,出言阻拦。

“甚至,我们连如果她是凶手的话,她的作案手法到底是什么,都还没清晰明确地梳理出来。”

“她是有可能接触到秦祈的噬心蛊,但单纯将假死蛊和噬心蛊交换位置,借秦祈的手杀人显然不成立,因为秦祈给祭主下假死蛊本身就是临时起意,她没法预知这一点。”

“那么就是她取走了秦祈的噬心蛊,现在盒子里的是被顶替进去的别的东西。比如那颗在我遇袭时被调包出来的、真正的百无禁忌丹……”

“且不提祭主房间的假百无禁忌丹为什么会消失,青木寨仓库里少了的那两颗致命毒蛊又是怎么少的,反正她一个外人也不太可能有机会进有长老看守的毒蛊仓库。”

“就只说秦祈这一颗噬心蛊。——只要她是替换偷走了这颗噬心蛊,那么无论现在盒子里的假噬心蛊实际是什么,真噬心蛊都是在她自己手上,也就不存在借刀杀人这一说了。”

“也就是说,作为非青木寨人士,她不光得直接接触祭主,还得想办法让祭主把蛊吃下去。”

“同时,秦榴你刚才也说了,她昨天一晚上就像个街溜子一样,到处遇见人。”

“要在如此频繁地遇见人之间穿插着去祭主哪里骗她吃下蛊虫,这对时间的把控想必得相当严密才行吧……”

“严密,就意味着容错率低,要编谎话隐瞒什么的话,很容易露出破绽。”

话到此处,她转身看向荣娇,像是安抚却又不容拒绝地拉开她暴躁抓揉头发的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

直视着荣娇的眼睛,她的唇角边噙起一抹浅笑,笑得很是平和,又在温和中透出一种乾纲独断、绝对不接受反抗的独特气场,既强势又自信。

带着一种强者的威压,令人本能地心有戚戚,可又并不可怕,而是莫名地可靠,叫人心安。

令人毫无理由地觉得,好像只要把一切交给她,只要乖乖听她的号令,就一定不会有问题,一定会稳稳地向好发展。

“那么,这位街溜子同志,现在就请你好好地、事无巨细地把你昨天晚上前前后后都做过什么原原本本说上一遍吧。”

“让我们看看,你是会把自己的秘密聊爆,还是会让我们更信任你一点、发现一些新的疑点,指向别人。”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口吻谈不上命令,甚至堪称温柔,神色也只是淡淡,却不知怎的,让平生头一次被人这样捏着下巴抬起脸的荣娇禁不住地一阵腿软。

“……好……好,好的!”

像突然惊醒一样,荣娇慌忙挣脱出来,一边结结巴巴地一叠声答应,一边避开那双好像能把一切顷刻剥光看穿、同时又像有魔力一样让人本能地想要顺服她、信任她、依赖她的眼睛,将心底陡然生出的荒唐想法打散。

——刚才那一瞬,她诡异地有种迷之冲动,觉得自己应该跪下叫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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