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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安全区:废土小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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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币先留着吧,买绑定道具什么的。我在想,用这种特殊物品不是可以去服务中心兑换定制的道具嘛,能不能定制一个恢复你记忆的药,同时也能像上个安全区那个共感梦一样,让我知道你都想起什么来了。”

黎明接过穆塔递过来的那颗小红豆,给他解释。

“虽然是有点侵犯你的隐私,但如果让你喝完药把想起来什么给我描述一遍……真的,我绝对相信你的坦诚,但对你的语言表达能力不太有信心。”

被“嫌弃”了,一向不爱说话又普通话不太好的异族美人顿时有点羞愧,像只闯完祸自知理亏的萨摩耶一样可怜兮兮地低下头“承认错误”。

黎明顺手揉揉他的头顶:“所以,和我共享一下药品恢复的记忆片段,你不介意吧?”

认错小狗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黎明不禁又一次被他这样子逗笑。

“好,那我现在去服务中心那边换。——那边人多,而且还要排队,你就别去了,自己再休息一会儿,等我回来。”

她说着就要起身,结果再次没能成功起立。

“……不要。”

一向听姐姐安排的人难得表示了一次拒绝。

他拽着黎明的手臂,微垂眼帘,似是在“要去陌生人很多的地方”和“好不容易才又见面的姐姐要从视线里消失一段不确定具体多久的时间”这两者里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觉得后者带来的不安更难忍受。

“一起。”

***************

在整个去往服务中心、穿过旅行者们自发组成的集市、在服务中心排队等候的过程中,唯一的一点小插曲还是来自于穆塔那张过分“祸国殃民”的脸。

尽管眼睛外侧的红纹已经消失了,穿的也只是普通的黑色高领毛衣和西裤,那头显眼的长发和独特的瞳色基本算是在一个“标新立异的艺术家气质”的合理范围内,但回头率还是高得离谱。

一路上,黎明看见好几个人原本一边做着自己的事一边和他们擦肩而过,然后突然后知后觉地顿住脚步,猛地回头。

最夸张的还有一个年轻小姑娘,刚买了一个冰激凌张嘴要咬,突然一下看愣了,直到最上面那个摇摇欲坠的冰激凌球啪叽一下掉到地上才回过神来,白白浪费了一个球。

只不过就是这位俊美异常的小哥本人完全没有那种美且自知的舒展自信,而是全程低头,连路都不看,从始至终盯着身边的人。

——其实是因为他已经习惯有黎明这么个活人在身边的生活了,所以在这种暴露在大量生命气息包围中的时候,控制自己只关注熟悉的人、别去看那些陌生的“崭新食物”,他能稍微好过一点,噬神蝶受的刺激相对较小。

于是在外人眼里,就是黎明看着手表上的安全区地图,抬头大步往前走,旁边身高高半个头的漂亮小哥在旁边低眉顺眼,主动握着她没戴表的另一只手,乖乖地亦步亦趋跟着走……

那场面……

鉴于这个安全区有点废土朋克的主题风格,黎明明显地感觉到,那些驻足注视的人里有一部分并不单纯是被美色所迷,明显还有一部分是想象力太丰富,想多了。

——他们好像觉得,他这个状态不像个正常旅行者,以为她是在遛从不知道哪儿弄来的机械改造人或者人形召唤兽……

不过好在,“召唤兽”本人毫无所觉。

或者说,察觉了也不在乎。

最终,尽管过程中有点小小扰乱安全区的秩序,道具的兑换还是非常顺利,拿到了一小瓶淡蓝色的药。

按工作人员的介绍,这款特别定制的药剂能恢复的记忆片段虽然依旧是随机且有限的,但可以把它显化成全息影像,让身处同一安全屋里的所有人都看到。

“……来了。”

回到“家”里,收拾好坐定,穆塔喝下药水,大约十几秒后,微一蹙眉,抬手扶住额头。与此同时,半透明的景物果然从模糊到清晰,逐渐凝实,将周遭卧室的景物遮蔽掉。

这是……

一开始的片段都很散碎。黎明陆续认了出来,有自己的办公室、驻地的食堂、还有室内训练室外面的走廊……

人物则是她自己,还有另一个高挑健硕的青年男子,长得不是精致俊美的那一挂,但是看上去既阳刚又自信,举手投足有种十分军人的气场,身上穿着和她一样的“零”的制服。

“新队员这次特训的反馈数据我整理完了,你看看,签个字。”

办公室里,她正坐在桌前写不知什么文件,男人熟稔地走进来,靠在桌边,将一个档案袋递给她。

“饭替你打完了哈,来得正好。——你可真行,就那点东西,下午再讲又不耽误。”

食堂里,男人冲一边忙着给部下复盘着方才训练中需要提高的战术要领一边姗姗来迟的她招呼。

“哟,你弟来接你下班?那我先走了啊。”

训练结束后的走廊,部下队员们解散后走得差不多了,两个人并肩走出来,看到等在不远处的他,男人拍拍她的肩,挥手告别。

…………

“你和他很熟?!”

三个很短很散碎的记忆片段,看完之后,黎明和穆塔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异口同声。

只不过,黎明是觉得诧异,惊异于以自家小竹子那个社恐晚期,他居然认识这位,而且喝了药先想起来这些。

而穆塔……他似乎是并没真的记起来这人是谁,只是没头没尾地想起这么几个片段,于是有点懵。

甚至于,黎明还在这淡淡的懵逼语气深处,隐隐听出了一点迷之忐忑,一点暗戳戳的不爽不痛快……

“对啊,是很熟啊。他叫龚行,是我的工作搭子,跟我一起带队伍,我的副队长。——我俩要是都不熟,那可还行?队伍那不就没法带了。”

她理所当然地摊手点头,给失忆的穆塔解释龚行的身份。

——“零”这种经常需要在物理层面上和妖鬼邪修打成一片的组织,男多女少几乎是必然的,组织上也不会特意给女队长安排女副官。

这就是正常的工作搭档兼朋友,反正黎明觉得无事不可对人言。

“倒是你,你怎么……”

——你不是从来不爱跟外人接触吗?怎么好像也对他印象还挺深?

然而她话还没全问出来就被打断了。

“那个,恢复记忆是随机的……所以,就算先想起来这些,也不能说明我就对这些事很在意,印象很深……”

穆塔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但解释得却有点迷之急切,连语速都不自觉地比平时快了几分。

一边小声说着,一边眼睛往别处瞟,脸颊又不由自主地染上一抹浅浅的、嘴硬又心虚的薄红。

——原来是搭档关系啊……

既然是正常的战友关系,那太在意这个、不知为什么因为这个觉得心里不舒服的话……岂不是就很小心眼?

小心眼的话,可能……会显得很不懂事、让人讨厌吧?

不想被讨厌。

所以不行,不能被看出来,不能承认!

才没有很在意,才没有莫名看到这个男的就不开心,没有!

……

作为一个笨拙又清澈的社交半残废,他完全意识不到他这急匆匆解释的操作再配上这种神情,在正常人看来到底有多此地无银。

黎明好险没被直接逗乐,习惯性地就又想伸手,想捏捏这分明美艳得堪称祸水、可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又总是在走呆萌路线的家伙的脸,或者摸摸头。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下一段记忆浮现了出来,周遭景物随之消失重建,变成另一副景象,自然而然地止住了她的动作,将她的注意力吸引。

并且,眉头越皱越紧……

画面中显示出来的是一间病房。从里面的陈设和那些普通医院不会有的、专门用来拔除人类被妖鬼所伤后留下的阴邪之毒的医疗设备来看,是“零”内部的医院。

画面中,她正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身上密密麻麻地插着十几二十条管子,连着一堆电线,被一圈仪器围在中间。因为管子和电线太多,不方便盖被子,能看到有厚厚的纱布从一侧肩头一直包裹到腰部,隐约透出点点血痕。

他就在旁边,除此之外,除了屋顶上一堆监控摄像头,病房里再无旁人。

床边其实有一张给家属陪护用的椅子,但他没坐,而是直接跪坐在地上,紧挨着床边,小心地绕开那些管子握着她的手臂,把脸贴在她掌心。

——管子和电线太多,不能直接坐在床边,如果坐在椅子上的话,他离床至少就要有一个膝盖的距离,不能靠得这样近。

他的情绪显然很不稳定。

焦虑、恐惧、祈求,甚至还有愤怒。说不清是冲她、冲自己、还是冲别的什么人。

种种混杂在一起的情绪里还有一种很想做点什么却帮不上什么忙的无助。

噬神蝶是一种邪蛊,攻击性之强几乎首屈一指。那种力量如果使用得当,也可以保护别人,比如强行压制一场大地震。可是唯独,它不可能治疗任何已经发生的伤损。

他一身的法力没法帮她疗伤,连止痛都做不到,也没法唤醒她。

他只能像个普通人一样守着、等着、盼着,甚至连检查和用药都是医护人员的工作,他不敢乱碰,能做的便只剩下盯着仪器上那些复杂的数字,以及每隔一段时间,用指尖沾水给她润一润昏迷中干裂的嘴唇。

时间就在她的昏迷中一天天过去,时间在流逝,但不知具体是过了多少天。

因为这是他的记忆,他不知道,大抵也没有心力去记到底过了多少天。

每隔一段时间,负责的医师就会给他打电话,沟通一下情况。还有她队里同事和上级的电话,有的是关心慰问,也有的是告诉他事故的前因后果。

——她那次失手被垂死挣扎的妖兽咬伤,主要是因为惯用的武器在打斗中意外损毁,不得不用上备用枪,备用枪的弹药进行的法术附魔等级比较低,杀伤力比她的惯用枪低了不止一点。

因为他的情绪极度不稳定,所有这些都是远程传达的,没人敢在那个时候靠近他。

甚至包括医生护士们需要进来帮她换药做治疗的时候,也是先提前通知,他便不得不一步三回头地先退出去,找个远点的没人地方呆着,等医疗人员们忙完。

她一天不醒来,不吃不睡整天除了在床边地上跪坐着的他状态就比前一天更糟一点,情绪也越发不稳,眼角边的红色纹路从若隐若现变得越来越明显。

幸好,他的意志力一向都很坚强,一直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负面情绪。同时,她的生命力也一向和他的意志一样强悍。

不知多少天后,就在他抱着她无力的手将脸埋在她手心里呆了良久,觉得差不多又该给她喂水润唇的时候,一起身,她的手竟跟着抬了起来,扯住他一缕头发。

“……不错……这就是因公负伤的待遇?……睡了超长的一觉,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这种档次的美人。”

她的声音虚弱中带着沙哑,但那浅浅的、富有生命力的笑容和打趣的话依旧令人看着就莫名觉得放心。

“我现在起不来……这个角度看不清楚,你过来点。”她说。

于是她那被突然的惊喜定在那、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久久不敢乱动的漂亮弟弟终于回过神来,立刻听话地凑上去,用脸颊去贴她的脸。

而后便又是许多天相似的记忆,他继续陪着她养伤,看着她一天天慢慢好转。

这个过程里她一直非常理所应当地使唤他干这干那——

“竹子,帮我剥个橘子,我要吃。把那些白色丝丝搞干净点。”

“竹子,老躺着不让动太烦了,我腿都是麻的……你过来帮我按一下。——嗯嗯嗯对,就这样,使劲。”

“竹子你一会儿早点去食堂帮我打饭吧,看看有什么别的。——我真的不想再吃鸡肉和白菜了,帮我看看有没有牛肉或者猪肉。主食要花卷。”

……

就这样,本来应该高贵冷艳的前夜离族圣子整天被她指使得像个护工一样,忙得消停不了一点。

但他的情绪却是肉眼可见地稳定了下来,外眼角的血红纹路彻底消下去,瞳色特殊的漂亮眼睛里全是殷殷切切的开心。

这段记忆的最后是她终于彻底伤愈出院的那天。

从医院回到家里,她掏出一枚手指长的、被鲜血沁进去染上淡淡红色花纹的兽牙。兽牙的尖端已经被打磨成了圆角,根部打了个孔,穿了一根皮绳,做成了一根项链。

那是医生从她身体里手术取出来的,咬伤她的那只吃人惯犯熊罴精拗断在她骨头里的牙。

“我们那边一直有这么个说法,说这种大难不死时从身体里取出来的沾过血的东西做成项链能挡灾。——送你了。”

“可是玄门没有这个说法,它属于……迷信?”

他一脸认真地提醒她,从真的会法术的人的角度来看,这玩意儿它不可能灵验。

“而且,挡灾,我?”

——就他的那个法力强度、他体内封着的那只小东西的攻击性,别说“挡灾”了,他根本就是别人想挡的“灾”本身。

“…………”

“你就说你要不要吧。——戴着玩呗,管它灵不灵呢?”她无所谓地耸耸肩,作势要把伸出去的手收回来,“你不要,我送别人。”

“要。”

他一秒改口,一把抓住她刚想往回缩的手腕,然后直接低下头,双手自己拢起长发露出脖颈,上赶着凑到她跟前。

“切,出息~”

她于是毫不意外地笑着敲一下他的额头,伸手绕到他颈后,亲手帮他戴上那根兽牙项链。

…………

“原来是这样……”

随着记忆片段的结束,穆塔伸手在空气中抓了一下,掌心里便凭空多出一个半个巴掌大的小盒子,打开来,里面躺着的正是那根项链。

“之前就一直觉得,它似乎应该很重要,但是又想不起来我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个……”

“有次副本是用自己的身体,差点被偷袭的阴物抓断,所以就买了个可以让东西暂时消失的空间道具。”

他解释着,可旁边的黎明却久久地不出声,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盒子里的那枚兽牙。

好半晌,她才指尖略微有点发抖地抬手伸向衣领,从衣服里拽出另外一根兽牙项链。

——两颗兽牙并排摆在一起,一模一样。

甚至包括那上面理应是独一无二的、被她的血沁染出的红色花纹。

“…………?”他也愣住了。

“在我的记忆里……我被那只熊罴精咬伤是三年前的事。”她说,“是龚行奉命充当家属,在医院陪了我一段时间,直到我差不多可以自理。”

“你那时……已经失踪三年了。”

说话间,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不过……更奇怪的是,我也确实‘经历过’这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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