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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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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是太子的字迹,只是怎么突然写得比学童的还要板正?

白乐为一边疑惑太子不是一向喜欢飘逸的书法吗,怎么突然改写这种端正的字体,一边拿着绢书看了起来。

本以为只是随带的东西不会太重要,没想到越看越让他觉得难以置信,以至于通读完太子的绢书之后,他整个人的神色都颇为凝重,害得路过他身旁的士卒们都默默地加快了步伐。

这是一个名为“纸”的物品的制造方子,但是“纸”是何物,他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好在这个完全由太子描绘手书的方子里,不仅详细记载了各类纸的配料和制作流程,还描述了它们各自的用途。

将其完全通读了一遍之后,白乐为眼中异彩练练,毕竟根据太子信中所言,这是完全可以完美替代简帛的东西,相较于竹简的笨重和绢帛的昂贵,它不仅造价低廉,还易为推广。

上可用来书写文字代替简帛,下可进入黎民万户更换厕筹,哪怕从未见过实物,但仅从其用途,他就可以想象到这个东西一旦问世,将会在当世掀起怎样的波澜。

白乐为也不知道太子的思维为何会如此跳跃,竟然能够在解决书写问题的同时,还能考虑到百姓的起居生活,将大俗大雅的两件事情直接碰撞在了一起,这样的脑回路让他觉得越发的难以捉摸。

虽然太子在方子中提了一句,让他目前要以赶制水泥为主,造纸术只是给他先行研究的,等水泥制造和冶炼钢铁都进入正轨后,再着手实践也不迟。

他不明白太子为什么要将“石铁粉”改名为水泥,但也觉得水泥这个名字确实更为简洁,还不易被人从名字上就窥探到它的配方,所以叫水泥也挺好的。

自从看到这个造纸的方子后,他就产生了暂时搞一个小规模的实践生产基地试一试的心思,毕竟殿下将制作流程描绘得如此详细,而其制作所需的材料,不过只是一些树皮、麻头、破布和竹子等,在这漫山遍野随处可见。

到时候对照着太子的方子操作一番,不成也就罢,横竖费不了多少心思,再改进就行,但如若成了,白乐为都按捺不住自己胸口的火热了。

这将是旷古烁今的成就。

他不怀疑太子给他方子的真实性,也不溯源太子的方子源于何处,自从听从太子之语冶炼出钢铁之后,他就更加确定了他们殿下绝对是被神眷顾之人,无比庆幸家中在接到族内安排得时候,因不看好太子,舍不得派他的兄长和弟弟前往,而选择了排行老二的他,不然哪有这么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等着他去尝试。

也不知道如今的上京是什么光景?

突然想起的家人让他第一次联想起了上京,但也只是一瞬而已。

念头刚起,就被他想要继续研究方子的心思压了下去,反正上京如何他此刻也无法回去,还不如静下心来好好完成太子交给他的任务。

毕竟匪军敢杀昏庸的皇帝,却不一定敢杀根深蒂固盘根错节的世家,上京的家人比他可安全多了,现下还是先把手中的方子研究透了才好。

完全不知道自家已在狼狈逃窜的白乐为乐观的转移了思绪。

古渡郡外的战场之上,虞煜和王耀祖的斗将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你的力气虽大,但战斗经验实在是太稀薄了,想要以力取胜于我,简直是痴心妄想。”

经过二人长时间的缠斗,虽然一时难以分出胜负,但王耀祖明显的感觉到了虞煜在很多时候招式应用并不熟练的问题,觉察到这一点的他,逐渐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又开始了出言嘲讽。

养尊处优的太子就算在武力上略强过他几分又如何,在搏命之上,哪里比得上草莽出身的自己于生死之际锻炼出的战斗意识。

“是吗?你且再看看。”

虞煜对他所言并不在意,依旧全神贯注的投入在与他的缠斗之中。

“你这话此前已经说过一次了,可爷爷除了你这个病秧子,什么都没看到,虚张声势,一次好用,多了就没有意思了。”

见他如此,王耀祖更是坚信了自己的感觉,在加快战斗速度的同时,言语也越发无忌了起来,惹得虞煜身后的将士们一顿怒骂,而他们的士卒却是一阵大笑。

他军中但凡有点权柄的人,都是当年为水匪时一路追随而来的,是心腹中的心腹,自然已在他和虞煜对战之时安抚好了士卒们因对虞煜身份不确定而产生的不安,此刻虞煜在他们心中,只是一个妄想篡政的匪徒而已,绝不是真正的太子。

只能说人在独立的时候思维是清晰的,但一旦遭遇大批量的裹挟,就很容易被带偏了。

“我爷爷在九霄山呢,你不要太着急了,着急也没用,他不像我这般不看重出身,你到了那边也不会见你的。”

作为一个曾在基层经过强锻炼的人,又不是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问候族谱的经历,只是那时候的他不便还口,以至于憋了很多的“名言警句”在心中,现在可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此言一出,不仅王耀祖愣了一下,险些被虞煜一剑劈到脑袋,就连离虞煜最近的岑柘也陷入了无语,九霄山是先帝的父亲,太子的爷爷,太皇承徽帝的陵寝所在,殿下怎能随意出言调侃呢,这不合规矩。

他觉得自己作为太子宾客,还是需要出言提醒一二,哪怕此刻的所处之地并不合时宜,但也正是不合时宜才需要提醒。

“殿下……”

虞煜趁着王耀祖呆愣的时候,一剑劈向了他的脑袋,却在最后的关头被他躲开了,暗自叹息的同时,听到了身后传来岑柘的声音,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言语间透露出颇多的一言难尽之感。

他懂了,这是在提醒他不要胡乱说话呢,可惜他准备了一肚子的“好话”却毫无用武之地,当然他自己也明白,那些话自己在心里爽爽就行了,毕竟他前世碍于职务都不能讲出的话,现在身为太子,就更不能说了。

“死到临头还敢诅咒爷爷,看我不摘了你的脑袋。”

王耀祖躲过他的一击之后,也反应过来虞煜话中的意思了,这是在骂他早死呢,他这暴脾气,怎么能忍,横舞钩镰枪直奔着虞煜的脖子而去。

见他终于放弃攻击自己马腿的意图,虞煜也知道自己的谋划成功了。

对于自身在对战上的弱点,他自然很清楚,但单凭王耀祖还不足以将他逼得破绽百出,只是他太清楚这类人急功近利的心思了,所以在与其对战之际,刻意放大了这个弱点。

此一战,他追求的不仅是来日的师出有名,还有当下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他眼馋王耀祖的盾兵很久了,要是能在斗将阶段就将他拿下,那么就完全可以得到自己所期许的结果,收拢他的残部也会变得容易许多。

让王耀祖逐渐丧失理性,就是他的目的。

“想杀我,你不行。”

唯恐对方的怒气值还不够,虞煜在轻而易举躲开他这一击之后,又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一副你也不过如此的表情。

“受死吧!”

事实证明火上浇油果然是有奇效的,话音刚落,虞煜就看到王耀祖的双目变得赤红,挥舞着手中的钩镰枪缠斗过来,枪在他的周身直接舞出一片幻影,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其中,让在旁观战的玄甲军一众忧心不已,纷纷将目光投到岑柘的身上。

在虞煜陷入苦战,众都尉又不在的情况下,他们默认了此刻官职最高者的岑柘成为他们的临时指挥,期待他做出下一步的指令。

然而岑柘看着再次陷入缠斗的两人,他总觉得太子今日给他的感觉不同往日,似乎暗地里还藏着点什么东西,手中的剑握了又松,到底没有发出让己方先行破坏斗将的指令。

“岑大人在做什么,还不下令总攻,殿下危矣!”

城墙上的城门校尉本以为在枪影笼罩太子那一刻,岑柘会发出全面进攻的指令,但没想到他居然会按兵不动,狠狠垂了一下城墙,正准备违背太子之前的指令,以弓箭手协助克敌之时,却被敲鼓的韩破山阻止了。

“且等等,我能感觉到殿下应对王狗娃并不吃力,只是不知为何没有用出全力。”

“你还能看出这个?”

不是城门校尉不信韩破山,只是他战绩可查,零蛋偏负,实在是轻易相信不得呀。

“这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吗?”

神经大条的韩破山倒是没有听出城门校尉话语中透着的意味深长,以为他只是单纯的询问一句。

“很容易吗?”

城门校尉暂停指令的下达,再次将目光投向战场中央的两个人身上,确切的来说只能看到一个人,他们太子在对方的枪影之下模糊不清。

他怎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殿下!杀呀——”

再次侧首看向韩破山时,却发现对方不知为何突然满脸喜色,手下战鼓的声音再次雷动,一边敲一边对着城楼之下大声呼喊,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喜事一样。

“这是怎么了?”

骑马一路奔驰行至半路的姜泽也意识到了鼓声中的不对劲,唯恐太子出现不测,夹着马腹再次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他现在已经完全确定前方是有战事发生的了。

而坠在他身后许久都没追上他的步伐的傅泓等人则是驻马倾听了片刻,却无法从突然激昂的战鼓声中听出什么,不由有些面面相觑。

“先赶到阵前再做打算,不要在路上多做耽搁。”

最后还是傅泓拿定主意,催促着快快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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