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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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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当日,天还未亮,院府外便开始喧嚣。

仙门除了各大宗门之外,在各地还有世家传承,其中的无尽耀府就是世家里最兴盛的一脉,虽近年来,耀府有没落之势,远不及辉煌之时,但门下弟子与各地产业和名望也不是其他世家可以比拟的。

耀府家主与沧澜宗宗主蓝二小姐的婚礼,各大宗门世家几乎都有到访,也是史无前例的盛大。耀府在数个月前就开始筹备布置婚礼,神女岛上的大小街巷都挂了红绸,锣鼓沸天。

从岸口到耀府的街道早已清空,着大红嫁衣的女子端坐在华撵上,盖着龙凤呈祥的盖头,轿撵外坠着珊瑚玉串,五色彩鸟口衔红缎飞在最前方,后面是十里红妆队,街道两侧,高楼之上,围满了观礼的百姓。

逍遥也是一身的大红喜服,被一众亲朋簇拥着出了府门,“快去迎亲,新娘已经到门口了。”

轿撵停落的地方,早已被人围得水泄不通,苏译看不到迎亲的依仗,也没有兴趣和他们一起挤,而是与白释一同去登记贺礼,他将一个木盒递给负责记录的耀府弟子道:“此物你务必亲手交给你家家主,万不可中途转接他人。”

弟子连声接住道:“公子放心,婚宴马上就开,公子里边请。”

白释从木盒上收回视线,随着苏译找了一处酒席入座,迟疑道:“留影珠?”

苏译惊讶道:“师祖认识?”

“以前见过。”白释道:“只是留影珠一般都是耀府弟子随身携带之物,除了身死之外并不会离身,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苏译压低了声音给他解释,“此事说来话长,不过我长话短说,十几年前城欲在无尽海寻宝,无意中遇到了逍遥,他们两个打了一架,逍遥不敌被城欲夺走了留影珠,耀府多年来一直在搜寻这枚珠子的下落,帝上听闻,并查出因果原委后,便从城欲手中要了回来,命我此次将留影珠还给耀家主。”

苏译见白释轻轻点了一下头,接着补充道:“师祖许久未接触外界的人与事,若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我若知道一定毫不隐瞒。”

流水宴席设在院内,客人分列坐在两侧,随着喜乐奏响,丫鬟端着美酒佳肴从旁侧鱼贯而入,次第布菜。朱红喜道尽头,童贞貌美的少女提着莲花宫灯在前面引路,两位新人各执红绸一端,在飘洒的花瓣中步进府门,这场婚事尽善尽美,极近铺张与隆重。

同席的一个男子,环视了一圈,道:“今日差不多的门派几乎都来了吧,耀府的排场就是大......”

他近处的女子道:“没有看见无极门。”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过无极门本来就不关注这些俗事,没有派弟子来也不奇怪。”

有人不赞同道:“不一定吧,许是来得迟。”

“都这个时辰了,定是不来了。”

他们各执一端,一时争辩不出结果,一人提议道:“这样单纯猜多没意思,不如下注赌一把,看无极门来不来人?”

白释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苏译轻声问:“师祖要不要玩?”

不待白释回答,苏译从袖中掏出了一枚墨水珠,“我赌无极门会来人。”

“哎呀,公子说说你是如何推的?”

苏译笑着道:“我不是赌无极门派不派弟子,而是赌莲山君今日会来,莲山君出身耀府,与逍遥君幼时便相识,他今日真不来才奇怪。”

“对对。”男子连声道:“我怎么忘了这一茬......”他说着就打算改变原先下的注。

苏译抬手就挡了回去,“阁下如此,就是玩不起了。”

男子悻悻地收回了手,“行行行,不改。”

“我觉得倒不一定。”一锦衣的公子摇着折扇道:“沧澜宗二小姐与耀家主的婚事拖了这么多年,系因蓝二小姐钦慕莲山君不得,他若真来,不就是砸场子.....”

话语还未落,府门外迈进了一抹金影,来人臂挽拂尘,脚踏莲花,五官华贵俊丽,眉间描着赤金莲花钿,发冠上垂坠着珠玉珊瑚。

本来鼎沸热闹的婚宴,随着这一个人的到来,突然全部静了下来,只剩下惊讶至极和不可置信的吸气声。

两位新人正在拜堂,此时也停了下来。莲山毫不理会,径直往进走,快到喜堂时,有机敏的弟子连忙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了旁边,舌头都有点打颤,“仙君……请坐。”

莲山坐到了椅子上,道:“继续,都停下来做什么?”

丝竹管弦重新凑响,司仪的第三句“夫妻对拜”还没有喊出来,新娘却突然松了握着红绸的手,花结坠在地上,新娘往后退了一步,掀开了红盖头。

周围此起彼伏的倒抽气声更密。

“阿渔。”逍遥小心地唤,弯腰捡起红绸,试图递还到新娘手中。

“耀玦。”蓝渔脸上精致的妆容已经被泪水打湿了大半,她做了许久的决定,才认真地对逍遥道:“对不起,蓝渔深负家主的情深义重,家主还是另觅良配。”

她说罢不待逍遥说话,提着裙摆已奔出了府门,来观礼的沧澜宗弟子反应过来,慌忙追了出去。

原先的锦衣公子晃着折扇,啧声道:“这婚抢的。”

逍遥将手心里的红绸捏到骨节泛白,强忍住声音里的颤抖,转身问,“为什么?”

莲山盯着逍遥,回道:“她到底愿不愿意嫁你,你感觉不出来?”

逍遥近乎绝望,“你明明说过今日不来。”

莲山语气里满是讥讽,“自欺欺人是不是会显得你特别深情?”

主事的长者见事情不对,连声赔礼,“诸位远道而来,耀府招待不周,今日暂且先回,来日耀府定当登门道歉。”

苏译将赢得的财物装进锦囊,塞回了袖中,白释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苏译心情很好地隔着衣料抓住了白释的手腕,“师祖走吧,没什么意思了,我们去别的地方。”

白释已经习惯苏译一些下意识的动作,任他拉着出了耀府,问:“去哪里?”

“这岛上有一家酒楼唤天海楼,据说里面做的海鲜,新鲜味美,天下一绝。还有一所戏馆,里面有位幻术师,幻术以假乱真,精妙绝伦。今日天气又好,海岸边应当还可以放风筝,师祖想先去那个地方?”

苏译瞳孔的颜色漆黑偏红,像是一汪浓黑的血海,认真看着别人时,有一种摄人心魄的诡谲漂亮感。白释喉间轻轻滑动了一下,道:“都可以。”

“那我来决定。”苏译道,他们一起先去天海楼吃了鱼,还看了幻术,逛了夜市,一直到很晚才回到客栈。

苏译沐浴完出来时,白释合衣倚着床榻已经睡着了,苏译走近到他跟前弯腰帮他盖好被子,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白释格外嗜睡,并不是说今日跟他去了许多地方,因为疲累,而是只要他一放松下来,很快就会睡着,之前苏译还会在他睡着后,动作尽量轻一点,防止吵醒他,后来逐渐发现,细微的声响根本就惊不醒他。

他时常会产生一种隔世的惶恐感,那是幼时娘亲重病,他与爹爹陪在床前照顾才有的感觉。

鬼使神差般,他伸指探到了白释的脉搏,跳动平缓,并无异常。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觉得是自己想太多。

窗外有雀鸟扑扇着翅膀,苏译犹豫了一下,落了一个结界,出了屋子,铁奕守在门边,看到苏译出来,急忙唤道:“主子。”

“出去说。”苏译径直出了客栈,跃到了一栋屋顶上,才转身问:“什么事?需要你亲自来?”

“昆仑墟算出秘境不日将在神女岛再次开启,他希望主子能进秘境找寻罪诏。”

苏译低嗤道:“他们那里来的信心就觉得罪诏一定在妄生秘境里?”

铁奕道:“不在仙门,不在魔界,还不在帝尊身上,如今只剩下秘境了。”

苏译声音冷寒,“我若拒绝呢?”

铁奕毫不迟疑道:“属下帮你担着。”

“你能担住什么?”苏译深缓了一口气,“罢了,帝上怎么说?”

“是属下无能。”铁奕低头道:“帝上说尽力而为,无需强求。”

苏译再次返回房间时,白释保持着他一开始睡着的姿势并没有变,呼吸清浅,苏译翻身在白释身旁躺下,一夜安眠。

白释醒来时,看见苏译睡在他旁侧,手里还抓着他的衣袖,他睡的乖顺,虽同榻而眠中间却隔着一拳的距离,即使睡着也很是安稳。多日相处下来,白释对于醒来看见这般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他正欲从他手里把自己的衣袖拽出来。

苏译竟睁开了眼,手心用力,将衣袖握得更紧了些。

白释蹙眉,“苏译,松手。”

“整个神女岛都被今早赶来的沧澜宗弟子封锁了,也无其他事,师祖不如多睡会儿。”

白释果然不再纠结衣袖,问苏译,“发生了什么?”

苏译道:“也无其他事,就是早上出海打渔的渔夫在海里捞到了蓝二小姐的一件衣物,蓝二小姐昨天从婚礼逃走后,至今也未曾回家,也无人再看见。”

白释沉眸道:“以她的修为不可能失足落水,一般妖物也近不了身。”

“是,若真的是丧命海中,不是自杀就是他杀,”苏译手指间挑玩着白释的衣袖,问得随意,“师祖觉得会是谁呢?”

白释见不得苏译这般轻佻地动自己的任何东西,他抬手拢回了自己的袖子,往后还退了几寸,眉头直接拧在了一起。

手心里光滑细腻的触感骤然消逝,苏译略微怅然了一下,翻身坐起,与白释平视,“若是无极门弟子做的师祖会如何?”

白释审慎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苏译眨了下眼,“师祖快些洗漱,痴男怨女的故事看话本,那有看真的来的有趣。”

他们到耀府时,耀府门外已经围满了沧澜宗弟子,昨日成亲都未曾到场的沧澜宗宗主亲自上门问责,“你们耀府就是这般气量,即使这婚结不成,也不该恼羞成怒杀害我女儿?”

逍遥看着极为憔悴,眸中布满了血丝,哑声道:“此事我亦是今早才接到呈报,宗主心情耀某理解,只是如今仅仅见到阿渔的一件衣物,并未看见尸体,她还有很大可能并未受难,既然还有希望,耀某定当倾尽全部找到她。”

“呸。”不知谁对着逍遥直接啐了一口,“你到今日还要装深情,恶不恶心?得不到就毁掉不是你们耀府一直以来的行事理念,二小姐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没有,沧澜宗与耀府的梁子今日也是结下了,在这无尽海上,你们别想讨到任何好处。”

苏译渡步跨进府门,还未走近便轻笑道:“好大的威势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乱吠,莫不是真真的凶手,你们知道自己得罪不起?”

沧澜宗宗主身旁弟子一把就抽出了手中佩剑,“你是何人?这里由得你颠倒黑白,大放阙词?”

逍遥慌忙道:“苏公子,此事与你无关,你的好意耀某心领了,快些回去。”

不及苏译说话,从客厅旁侧走出来一抹金影,蓝宗主略微震惊后,匆忙行礼,“仙君。”

苏译道:“这不,真真的凶手出来了。”

莲山沉眸不虞,无需莲山开口,已经有人替他驳斥道:“你少不知天高地厚,胡乱污蔑!”

苏译停到了蓝宗主身旁,温声道:“蓝二小姐现在应该已经回宗了,事实如何,蓝宗主不如自己去问。”

蓝宗主急声求证,“我女儿果真回去了?”

苏译颔首,“宗主见到蓝二小姐,自当一切皆可明晰。”

蓝宗主临出门时还向莲山行了一礼,携着众弟子匆匆来匆匆去。

客厅很快变得空旷,逍遥不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公子刚刚所说之话又是何意?”

苏译笑吟吟道:“家主想知道,不如问你旁边这位,各种细节他可比我知道的详尽。”

逍遥闻言回头,却见莲山用力攥紧了拂尘,他根本就来不及阻止,裹着凛冽攻势的杀招已经向苏译袭去,“你个小小魔修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放肆,果真是欺仙门无人了。”

未到苏译面前,左侧突然横出一掌,径直击在了拂尘上,力道是从未见过的强势霸道,莲山几乎在这一掌的猛然攻击下,跌落拂尘,他急忙收招,欲看清出掌之人。

“眼力倒是挺好。”苏译上前一步,一手环住白释腰身,一手落下一阵,在莲山抬眸的瞬间,二人已经从耀府消失。

这瞬移的阵法是白释教他的,今日是第一次用,效果比他以为的还要好。他们已经再次回到了客栈,不过还保持着刚才匆忙之下的动作。

白释将苏译搭在他腰上的手扯开,已经有点被苏译磨的没脾气,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被苏译带着走了一圈,不但没有解开谜团,心中的疑惑还更多了。

苏译按着他坐在椅子上,给他倒茶,“我昨晚习完功法后,去海边转了一圈,无意中看到莲山与蓝二小姐,隔得远,我也未曾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只是看见莲山君骤然出招,将蓝二小姐击进了海里。

白释眸色稍沉,但没说话,苏译察觉出了一点细微的怒意,白释只是情绪的表达极为浅淡,但喜怒哀乐各种情绪一毫不缺,甚至浮现时要比很多人都直接坦诚,只要相处久了,再细心一点,便能很容易发现他的情绪变化。

“我自知以我如今的修为一定不是莲山君的敌手,便等他离开后,才将蓝二小姐救出,幸她有灵器护体,并无大碍。”

白释静了一下问:“那衣物又是怎么回事?”

苏译舌头打了下结,轻咳一声,驽定道:“需是落水之后,被水流或者海里的礁石珊瑚带走的,我自知男女授受不亲,除了带她出海之外,并不敢有任何多余的举动,即使看也未曾多看一眼。”

“我不是问这个。”白释无奈道:“罢了,蓝二小姐无”恙便是万幸。”

白释想将此事就此揭过去,苏译却不依道:“师祖就不想知道他们之间因何到了这般地步?”

白释不可置信,“你知道?”

“嗯。”苏译道:“师祖还记不记得我交还给耀府的那枚留影珠?那是逍遥随身携带的珠子,耀府本家弟子出生之后都会拥有一颗留影珠,起初是为了规束弟子言行,弟子中有任何一个人做出有违家规之事,都能以留影珠为准进行惩处,但后来留影珠的作用,仅仅变成了给横死的弟子寻仇。不过不管留影珠之前之后到底是什么用处,它都能记存携带者一世生平。”

白释听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你查看了那枚留影珠?”

“嗯。”苏译道:“城欲特别喜欢搜藏各种珍宝玉珠,留影珠本就难得又色泽莹润漂亮,他抢夺的不再少数,我当初为了准确找到逍遥的留影珠,确实每一颗我都查看了。”

苏译见白释又开始沉默,他引导着白释,提问道:“师祖就没有察觉出逍遥身上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白释回忆道:“他身怀菩提骨的无上机缘,却没有修佛。”

白释其实第一眼就看了出来,虽确实可惜,但觉得每一个人都有各自的选择,自有他的缘由,也不是旁人该惊异过问的。

“那不是他的菩提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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