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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符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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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人声喧嚣,苏译套着枷链穿过人群,走上刑台。他的目光扫过刑台前方的高座,今日各堂长老全部来齐,唯独还是不见峰主,药堂长老对着他挤眉弄眼,恨不得开口直接提醒。

苏译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将药丸吞进了口里。

在刑台上刚站稳,行刑弟子猛然一戒鞭便甩了他的腿弯处,他吃痛,向着高座之上的空位径直跪了下来。

刑台之上戒鞭一道道落下,倒刺划破衣袍,瞬间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刑台之下是无尽的窃语,揣测、鄙夷、可惜应有尽有。而他只是咬牙紧紧盯着空座,即使到了此时此刻,他亦无法相信师父真就没有替他澄清半句,甚至连来都不愿来。

鲜血浸湿了白色里衣,行刑弟子每一鞭的位置都找得准,几乎全落在了一处,他终于再也支撑不住,闷哼一声,倒在了刑台上,戒鞭却未停,宛如火舌的戒鞭掠过他的胳膊和颈项,留下数道拇指宽的血痕。

“小译。”有人推开人群,向刑台冲了过来。

“凉时。”驰穆沉声一呵,那人便迟疑着顿住了步子。

风兮音疾步奔上刑台,扑倒在已经半昏迷的苏译面前,急声唤他,“小译,小译……”

驰穆怒斥,“谁让你们停的?继续!”

未完的戒鞭再次落下,比之前还加重了力道,风兮音将苏译努力环在怀中,替他承了大半。

“师姐。”苏译一出声,眼泪便涌了出来,口里的药丸已经化尽,满口的苦涩与血腥,他竭力想推开风兮音,“走,不要替我挨罚。”

风兮音的声音时断时续,却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小译……抱歉,师姐……没有找到方法救你……”

鞭刑结束后,二人俱已奄奄一息,苏译被扔在了青华峰山脚,周围是平土坡地,死了身体僵在这里,数天半月也不会有人发现,倒是便宜了这儿常出没的山妖野兽。

他躺在地上,望着湛蓝天空中的白云悠悠,许是药堂长老给的药丸起了作用,许是师姐替他受了后面大半的戒鞭,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局,却幸运地还活着。

“可怜……令人唏嘘。”头顶有人挡住了他的阳光,啧啧惊叹。

男子一身暗色红袍,乌发微卷,高鼻深目,五官如刀刻斧凿,利落分明,是很明晰的魔族长相。

苏译下意识摸向了腰侧,却没有摸到佩剑,他拧紧了眉,问:“你是何人?”

男子略显失望道:“原以为你该认识,没想到还要做介绍——廖生魔尊,可有耳闻?”

苏译站起来与他对峙,手心里已经渗满了汗,“你来做什么?”

“紧张什么?”廖生哼笑道:“本尊若真要你性命,以你现在的样子,受得住我几招?”

他往苏译面前走近了几步,盯着看他的眉眼,道:“你娘亲还真是藏得深,让本尊费了不小的力气。”

“住口!”苏译攥紧了拳,“我娘与你毫无干系!”

廖生轻笑一声道:“有没有关系,你怎么会知道?”

苏译拢圆了拳,向着廖生鼻骨上径直砸了过去,“我就是知道,我说没有就没有!”

廖生抬掌很轻松便挡住了他拼尽全力的一拳,猛然用力,便掀开了数米,继续踱着步子往苏译面前走,“既然没有,青华峰又为何取你元丹,罚你戒鞭,逐你出峰?你还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错?”

苏译红了眼眶,怔然道:“我没有犯错。”

“对,你没有犯错。”廖生道:“青华峰做这些,只不过是想要你的元丹。”

苏译被廖生逼得连连后退,“你胡说。”

“你不信?”廖生耻笑出声,“你都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能不信,渊和早已失去元丹,他收你为徒,教你剑法,助你结丹,只是想找一颗与他自身灵法相配的元丹。从你元丹结成的那一刻起,你便没用了,七七四十九道戒鞭是为了要你性命,你今日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听本尊告诉你真相,已是奇迹。”

“我凭什么就信你的一面之词?你又有什么可信度?”苏译消化了许久,抬头质问,“我的师父我很了解,他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廖生愣了一下,些许奇怪道:“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看不清楚他是一个怎样虚伪伪善之人。你们仙门道宗,各个装的是朗月清风,其实干的龌蹉事不比任何人少,我廖生,再恶心歹毒,也不屑于拿谎话诓人,事实如此,信不信由你。”

从他袖间飞出一只金龟子,落在了苏译颈间,苏译未及躲避,金龟子已经深陷进了他的皮肉,他抬手猛力撕拽,手指划破了颈边大块皮肤,仍是毫无效果,暗红光晕散开,那只金龟子变成了一枚黑色符纹,苏译嘶声问他:“你对我做了什么?”

廖生唇角噙着瘆笑,并没有回答苏译的问题,只道:“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本尊告诉你真相,若要寻仇,可来找我。”

廖生离开后,苏译拉高了衣领,黑色符纹于他的感觉极不舒服,甚至隐隐有些不安,魔族的东西总归大多都不是好东西,但他尝试了许多次,并无好的办法将符纹消除,只能将它先保留着,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作用。

他身上有伤,走得缓慢,原本是要去青华镇,但他的样子委实吓人了些,鬼使神差般走了另一条小径,那条小径通往万神山,山下有一个小村庄,他小时候和娘亲爹爹住在哪里。

走至半路就下起了雨,秋雨寒凉,滚落在他狰狞的伤口上,他蹒跚着往前走,留下了一串血色的脚印,疼痛对他来说似乎很模糊,五感也并不清晰,迟钝的反应让他在短短的路程中,摔了无数次跤。

许久之后,他在昏暗的雨幕中看见了一座只修建了一半的神庙,庙外无门,里面透出火光,有低低的说话声传出来,“这雨来得也真是突然,天都快黑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也幸亏这庙,话说这庙里供的是谁啊?咱们这万神山上建了那么多座神仙庙,怎就这一座修了一半就不修了。”

“管他呢,能给咱们遮风挡雨,就当它是好神仙。”

颈边的符纹渐渐变得灼热,喉间不受控制地咕噜了一声,饥饿感毫无预兆地袭来。

一青年抬头,骤然看见门口满身血泥的人影,吓得往后直跌,扯开嗓子大喊着提醒同伴,“妖怪啊——”

苏译的手脚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他像是一个提线木偶,僵硬地跨进庙门,口齿间分泌出涎水,他感到很饿,特别饿,吃什么都好,他需要食物。

庙中有四五个人,他向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走了过去,那男子从腰侧抽出了一把匕首,扑身向他刺了过来,刀刃落在了他的肩胛上,他像毫无感知般,不知后退不知躲避,抬手掐住了男子脖颈,将他按倒在了供桌上。

其他同伴早已借着这点空档,逃的不知所踪,男子涕泗横流,双手抱着苏译的胳膊求饶,“你放了……我吧……我没洗澡,肉真的不好吃……我给你找其他人……”

苏译的手指缓缓摩挲着男子的颈项,似乎是在找一个好位置,男子全身抖如筛糠,绝望地闭上了眼。

苏译慢慢伏身,齿牙还没有落下去,四周突然响起了空灵的笛音,心间的躁.欲被压制,灵识恢复了半刻清明,男子一把推开苏译,夺门而出。

苏译转身看见了门口熟悉的身影,他没有理会,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径直往自己脖颈刺了进去。

白释瞬间移到了苏译身侧,在刀尖距他的皮肤只差一毫时,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心惊道:“你如今并无灵力护体,强行剜取符纹,只会让你丧命。”

苏译侧头盯着白释的眸子,赤红了眼,一字字道:“我非妖魔,不以血肉为食,如此宁可死。”

笛音越来越清晰,苏译眸中的赤色慢慢减退,昏睡在了白释肩上。

白释抽走了苏译手里的匕首,抱着他坐在地上,让他靠着自己,他伸手拨开苏译耳边的碎发,看清了他右侧耳下半寸处的黑色符纹,那一块的皮肤早已经被苏译挠划的不成样子,血肉模糊成了一片,但符纹还是清洗地浮现在他的颈间。

白释眸色渐沉,将抚在苏译颈边的手指攥紧成拳,探魂入梦,他除了亲历被探者的记忆之外,什么也不该做,即使真做了改变,也只是梦境,而非现实。

随着笛音的消失,苏译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但眉头仍是紧紧锁着,白释握住了他的手腕,给他冰冷的身体传递了些温度,庙外风雨渐大,狂风卷着雨滴刮进敞开的庙门,白释又落了一个结界,将雨挡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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