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归生气,又不是不爱了,她还是很爱,即使李长尽这个狗东西完全不理会她的心情。
太熟了就不联系,以为还跟以前一样吗?她现在是变得越来越小心眼了,和以前的心态真的不一样了。
即使以后没结果,她也在认真和李长尽处啊,她得给初恋补上一个美好的过程,至于结果如何,不去计较了。
她不但敢咬,还用了力气,咬的李长尽频频蹙眉。
他的声音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旖旎多情,“真咬啊,咬断了以后谁吻你?”
姜迟夏哼了一声,咬完又给他舔舔,缠着他吻,好像几个月的思念要在这一刻倾诉完毕。
李长尽嘴上说着疼,结果在她咬住他舌的时候,不可控的立了。
他多少是有点受虐倾向的,明明很疼,这种疼却顺着神经末梢,变成了一种奇特的爽感。
他微微喘气,张着嘴让她为所欲为,平时硬朗深邃的五官线条,此刻也变得格外柔和。
“消气了没有?”
姜迟夏终于亲够了,离开他一点距离,低眼瞧着他一副被欺负了样子,心里有点满足了。
“其它女的不敢这么欺负你吧?”
李长尽轻笑一声。
“什么女的这么大胆敢这样欺负我?”
姜迟夏又俯身抱住他,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他身上,脸埋在他宽厚的肩上。
“那就好,谁要是敢这么对你,那我就不要你了。”
李长尽觉得自己好冤,“姜迟夏,你吃起醋来完全不讲理。”
姜迟夏说,“你那张嘴是用来亲我爱我的,不是跟我讲理的。”
李长尽憋着笑意,“好好好,不跟你讲理,你就是道理本身。”
她终于被哄开心了,能被李长尽哄着,好像还不错,心里甜滋滋的,又苦涩涩的。
不知道李长尽为什么这么喜欢她,反正她被李长尽宠成这样,以后什么男人都入不了她的眼了。
抱着他不撒手,李长尽忍着暴涨的欲意,没敢开口说什么,万一一个不对劲,又把她惹急了,他今晚估计哄不回她了。
天色黑尽,起了风,周围的绿化树被风吹的窸窣作响。
“你说这几个月我不理你,完全不是我不想理你,是真的工程上的事情有点麻烦,复杂,度假村那边闹出了人命,我这几个月忙着处理这个事,不想让你担心,就没跟你联系。”
姜迟夏闻言被吓到,“怎么出人命了啊?”
李长尽的手指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个农民工,操作机器时不小心出事了,我第一时间处理,跟他的家人联系,善后,闹腾了几个月,终于摆平了。”
姜迟夏说,“很多有钱人不把人命当命的。”
李长尽点头,“确实,在工地上死个人对资本家而言什么都不是。”
姜迟夏的心软和了很多,“你能第一时间处理,安抚他的家人,证明你和他们不一样。”
李长尽回答,“这个世界是底层人撑起来的,没有他们,有钱人算个屁,没有底层人劳作,有钱人拿着一堆钞票,饿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姜迟夏觉得李长尽话糙理不糙,“好像是这样,但我觉得做一个底层人很安心,没什么雄心大志,只想混吃等死。反正建设祖国已经不需要我了,我现在拼尽全力学习一技之长就是为了以后能活下去。我不惹别人,别人也别惹我,安安静静过完一辈子。”
李长尽侧头用脸颊轻轻地蹭蹭她的耳尖,“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你和张阿姨还没离开我家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以后也不当什么有钱人 ,不做什么李家的大少爷,反正没人喜欢我,我就跟着姜迟夏走吧,也只有你能忍我了。”
姜迟夏心里一抽,“你干嘛老想跟着我走啊?就算你以后没出息,你也不至于为了活着拼尽全力,你一出生就在罗马了,而我们都还是牛马。”
李长尽笑出声,“你这比喻还真恰当,那时候谁想过像现在这么卷,本来想混吃等死,可他们不给我机会。”
姜迟夏叹息一声,“少爷不咸鱼了,卷生卷死,彻底高攀不起了。”
他摇头,“不用你高攀,我会自己走下来找你,我很自觉。”
姜迟夏的心又开始不正常跳动了,抱着他没回答,李长尽挺会撩人的。
他说没人喜欢他,完全是他没心思撩,不然什么女人撩不来。
她趴在他暖洋洋的怀里,有点犯困了。
“少爷为我下凡来了,这我以后还怎么跟别人结婚?”
李长尽的神色一冷,“你刚才说什么?”
姜迟夏回答,“没什么,反正跟我在一起,别人笑话你,不笑话我,他们只会说,那个女的真牛,什么身份竟然能和李长尽在一起?说实话,我还会有点骄傲。”
李长尽被她的脑回路折服,“还得是你,一直以来和别人想事情想的不一样。”
姜迟夏承认,“我要是和别人想的一样,也就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我这人比较乐观,什么都往好处想,比如李长愠说你疯了,让我别和你牵扯,我就想,我得看看有多疯,吓不吓人。”
李长尽,“……”
姜迟夏从他怀里坐好,伸手捧住他的脸,注视着他沉沉的眼神,“李长尽,你到底有多吓人?”
李长尽想了想,给了她答案,“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如果以后你敢跟我分手,那你只能帮我收个尸再去嫁人了。”
姜迟夏被他一句话击中了心脏,“……这种玩笑也开?”
他笑的温温柔柔,“没有,是实话,我这人一向很极端,你早该了解。知道上次谁把我黑历史抖出来的吗?”
姜迟夏,“……谁?”
李长尽笑着回答,“我。”
姜迟夏,“……”
李长尽说,“我知道彦时念针对你,别人都在骂你,所以就把这件事抖出去了,我就是烂人一个,没必要让你为我陷入舆论之中。”
姜迟夏心情复杂,“黑自己都黑那么狠,你真疯了?”
李长尽一本正经地回答,“还有点理智,这点理智是你答应和我在一起后,残存的。”
姜迟夏,“……”
他忽而笑的十分不怀好意,“如果你连这点残存的理智都不给我,那我可真就完了,你知道当我看到你和其他男生在一起的时候,什么心情吗?”
姜迟夏蹙眉,“什么心情?”
李长尽伸手把她的脑袋按过来,凑到她耳际,语气轻佻,“准备当着那男的面,上了你,让你哭,让你的尊严碎一地,哭着求我,说你错了。”
姜迟夏,“……”
李长尽,“还好是你弟,不然你这次就完了。”
姜迟夏被他吓到了,手脚有点发凉,“你吓唬人的吧?”
他又远离她,轻飘飘地笑出来,“当然是吓你的,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姜迟夏,“……”
可他的神色看着不像开玩笑?让她心里一阵阵犯怵?
她赶紧远离他,“好了好了,回去了,不跟你说了,你吓到我了。”
李长尽说,“坐前面去。”
姜迟夏不去,“我要在后面睡觉。”
他闻言之后,也没说什么,看了一眼手机,晚上九点多了。
“今晚去我那儿。”
“不去,我要回学校。”
“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
“……”
“几个月没见,你不想我,可我很想你,今晚得抱着你睡。”
“……”
姜迟夏被迫在他那里待了一晚。
看得出来李长尽很羡慕李长愠了,彦时念不多时就要生了。
李长尽一直在跟她说,“张阿姨要是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我就让你先怀孕,到时候你就只能跟我在一起了。”
姜迟夏是真服他,“那你就等着我俩都被我妈打死吧,未婚先孕在我们那个小地方,是很严重的事情,名声都得臭,你别让我身败名裂行吗?”
李长尽问,“那我戴套行不行?真忍不了。反正你以后只能嫁给我。”
姜迟夏,“……李长尽,我这辈子认识你是不是就没有其它选择余地了?”
他认真地回答,“算是吧,从你不知死活地靠近我的那一刻起,你未来命运几乎就定了,你只能嫁给我。”
姜迟夏觉得有点可怕,“那我要是不喜欢你,你准备来强的?”
李长尽问,“我不是在循序渐进地追你吗?我什么时候来强的了?”
姜迟夏,“……”
李长尽,“我宁愿当替身也没对你怎么样,说真的我舍不得把你怎么样,你没回应我的时候,我都不抱希望的,但只要你不抗拒我,我就会努力试试。你没答应我之前,我都想过,你这次要是走了,我就再也不强求了。”
姜迟夏,“……”
李长尽,“我不会再为难你,我会看着你喜欢别人和其他人谈恋爱,我收心。”
他捉住她的手吻一下她的手指,“可是你意料之外地答应我了,我的心态又转变了,你既然答应我,说明你不讨厌我,我会抓住一切可能,我会宠着你,让你没有跟我分手的机会。如果我做成这样你还跟我分手,那你就惨了……”
姜迟夏赶紧打断他,“别说了别说了,我都要信了,哪有人因为分手去死啊李长尽?爱情能当饭吃?”
他嗯一声,“嗯,爱情对于我而言,是拯救我的良药,你知道的,我从小缺爱,没人爱过我,只有你和张阿姨。在我眼里,你俩最重要。”
姜迟夏,“……”
李长尽,“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能和我分手,知道吗姜迟夏?”
她没回答,心情又沉重又复杂,也不知道他说的几分真几分假,感觉像吓唬她的。
她没当回事,转个身睡觉。
他抱上来,“和你在一起,我很安心,睡觉都能睡好。”
姜迟夏觉得李长尽没他说的那么可怕,顶多是吓唬她的,是因为她一生气几个月不理他,所以才这样作死的吓她。
她没当回事。
然而她和李长尽在一起的事情,谁也瞒不住。
李长愠即使不跟李兴澜说,李兴澜也有很多方法查到姜迟夏,只是懒得管罢了。
现在李长尽的生意越做越大,自己搞投资搞到港城去了。
李兴澜作为他的父亲,虽然被儿子摆了一道,但他还是很欣赏李长尽的头脑。
李长尽才是个不折不扣的上位者,谁的死活都不顾,这才是一个成大事的人该有的狠戾。
李长愠在李长尽面前,被碾成了渣滓,李兴澜都看在眼里,以后家族的兴衰必然要系在李长尽身上,李长愠性子太软了,干什么都不行。
家族企业交到李长愠手中,大概看不到未来。
给他联个彦家的姻,也是避免以后被李长尽整死。
李长尽是真狠。
高三那年,沈莉怀个孕,检查出来生儿子的可能性很大,李兴澜还挺在意那个孩子,可转眼落胎了,沈莉缓了大半年身体才好转,吓得沈莉连夜跑回娘家,好久没回李家。
李长尽上大学离开李家住,她才搬回来,她一直都在说是李长尽给她的食物里面放落胎药,但没人知道真假,没证据。
李长尽没事人一样,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李兴澜从那时候开始,琢磨透这个儿子了。
狠是真狠,但李兴澜觉得后继有人了,李长尽才是他亲生的儿子,在上位这一块,没人能比得过李长尽。
从他手中骗长生酒店控股权,他都以为没有转折的事情,转眼李长尽就把彦家得罪了,烂摊子扔给了李兴澜。
李兴澜事后才出了一口长气,他就说李长尽怎么会安安稳稳和彦时念订婚,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他不但成功把长生酒店骗走了,还把李长愠坑进去了,现在又和展家联系上,在港城结交了一群大佬。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上位者。
李兴澜很久没有联系李长尽,也只有在查看长生酒店的业绩时,会从一群高管那里听到李长尽的名字和建树。
挺厉害的,接手之后业绩不但不下滑,还涨了。
就这样一个人,在感情选择上,却出了纰漏。
他需要一个贤内助,才能走得更远,而不是一个农村来的小女孩。
李兴澜知道他和姜迟夏在一起,去长生酒店例行检查,遇到李长尽,跟他坐了一会儿,李兴澜难得以一个父亲的语气跟他说话。
不动声色地夸了他的业绩,之后将话题转移到感情问题上,李长尽正在给他醒茶。
李兴澜喝了一口他递来的茶水,微苦的的感觉在味蕾蔓延开,之后开始回甘。
“你和姜迟夏在一起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允许你玩,玩够了收心,我也不跟你计较什么,但以后结婚的对象,不能是她,她不行。”
李长尽的茶刚醒好,就听到李兴澜说这么一句,他直接把茶水倒在了垃圾桶里。
李长尽语气慵懒散漫,“怎么?看我烂命一条,连选择爱谁都没权利?你管这么宽你怎么不去扫大街?你管得了李长愠,你管不了我,早的时候干什么去了,现在知道管我了?”
他笑的轻佻,眼神沉冷,“你要是不想要我这个儿子的命了,你就阻止我和姜迟夏,我死给你看呢,李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