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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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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锦心理:想把戚岁安搞到手,看能不能作为补魂的药引之一。

①点戚岁安和别人斗法,展示法术。说自己太弱,需要戚岁安这样可靠的保护。

梵筠声眉毛一挑,嗬!还有这事儿!

阎王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小老头偷偷瞄了一眼,内心暗暗猜测这俩是不是吵架了,但一看他二人今天的着装和紧紧相握的手,又决定不像。他又斜瞥戚岁安一样,发现这小子脸比他还臭。

反观四人中笑得最不合时宜的南荣锦,像是对氛围无知无觉,“看来小戚衙官与筠声哥哥关系也没有那么亲近,不至于无话不谈。”

戚岁安定定地站着,看上去不想多言,但又非说不可。

“没有考虑一说,我说的很明白,是冥主大人会错了意。”

场面话说得让人烦。

戚岁安脸上毫无波澜,心里在暗暗输出。

原来地府之主,竟是个连话都听不明白的文盲么?

南荣锦轻巧地将腰牌攥回手心,“本君不愿放手的事物,就是一千年也忘不掉。”

梵筠声大吃一惊,什么!到底是漏掉了什么!怎么都到了动辄一千年瓜葛的程度了?!

几人神态各异,直愣愣地杵在场地中央,很快引来凑热闹的围观。

“冥主大人!冥主大人今日来得好早,想必兴致很好吧?我手底下的铺子研制出一种新料子,做成衣物别提有多...哟,阎王大人也在啊,还有七阎殿,诶,旁边这位是...”

这人是拟绘衙署的第二衙官,早年是黄金楼底下的衙差,后来跑到拟绘那边,几百年的光景,到底是靠这张嘴混出了点名堂。

没眼力见的碎嘴官员上大分!

梵筠声赶忙拉过戚岁安的手臂,“他啊,内人。”他尽可能地和戚岁安贴近,“既然冥主大人有事相商,我们就不打扰了。”

速速溜号!

阎王不能走,那衙官为了极力推销自己的布料,正一边逢迎着冥主,一边乐此不疲地与阎王忆往昔呢。一边一句还真是好不耽搁。

倒是小冥主,还要煽风点火,远远地朝他们离开的方向抛下一句:“本君法力微薄,最是需要小戚衙官这般的高手相护。”

迅速占据一个角落后,两人从步履生风的脚速里跳了出来,停下。

戚岁安立刻道:“我并非刻意隐瞒,只是觉得,此事完全没有单拎出来的必要。那人的话我听着格外厌烦,更不想转述。”

漆紫的眼眸生出几分厌怯,“...抱歉。”

“推拒之词当时便已言明,只是不曾想他没长耳朵,没听进去。”

鬼解释,鬼生气,鬼好。

没长耳朵的是文盲,居心不良,没耳朵冥主的坏。

丧气鬼再度回归,但梵筠声从这标志性的臭脸中读出了一点嗔怪,感觉他脸都没那么臭了。

这是恋人自带的可爱滤镜嘛?

可爱丧气鬼不自知地微嘟着嘴,情态略显扭捏:“你...不要生气,好么?”

梵筠声呲着牙傻乐,原地蹦跶了下,抱拳,“可是我想生气耶,怎么办?”

“那我...哄哄你。”

戚岁安轻捧起他的脸,梵筠声就左右晃荡脑袋,把他的手晃掉。

“岁安,你手好冷噢,”他把脸缩进衣领,眼神却明亮狡黠,“这哄不着我,倒是有点冻着我了。”

戚岁安听话地收回手,思来想去,凑过去,在梵筠声鼻尖落下一个轻吻。

很轻很慢很稳,但落到实处便分开了。

梵筠声其实根本不生气,也不需要哄。这么一来心情便顶好顶好,就问:“那,之后冥主要是再问起,你想怎么办?”

“......”戚岁安默了会儿,道:“地府,许多习惯也与人界一样,对么?”

“嗯哼?”

他的表情又开始纠结,因为他正努力回忆着当年魔族月部族众告诉他的、与此相关的人界习俗,“人界...只要成了亲,旁人便无法插足,对么?”

梵筠声昂着的脑袋霎时僵在高处。

“岁安,你...你的意思是...不、不对!”

他一时忘了反应,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后便下意识抓住对方话语里的漏洞,道:“谁说成了亲就无法插足了?人界、人界三妻四妾之流多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才叫稀有呢。”

戚岁安眉头一紧,“地府也有三妻四妾?”

“那是当然,那些经常出入梦华的官员便是借覆咒之力寻觅合眼的小妾,三四个,甚至十几个。不过那小妾不需要登上姻缘簿,不然一页该写不下了。”

扯远了,梵筠声紧张地闭了下眼。

但没办法,不扯远的话,他怕自己的魂魄会从内里爆炸开来,绽开一大堆粉色爱心花。

岁安这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应该是知道的,毕竟梵筠声之前有和他解释过成契之事。

两个魂魄打上成对的契印,将姓名填上姻缘簿,从此便以地府为家,永世为鬼,不得轮回。

这就是地府的“成亲”,省去许多繁文缛节,但本质上却比人界更不讲道理。

梵筠声刚坐上七阎殿的位置,得知自己的职责那会儿也曾自问,自己会愿意和另一个鬼魂结下这样的契约吗?

不愿意。他当时就想,哪怕对面是个谪落的仙魂也不行。

但是今天...他的想法有了点变化。

即便他以前觉得,肯在地府成契的绝对是有什么精神创伤,或者天生的缺根筋的,也依旧有为数不多的几人真的这么干了。

正如同他今天忽然觉得,哪怕承认自己是个傻缺,好像也没什么了。

所以他忽然没心没肺地笑了,炸开的粉色爱心终究还是围满了全身。

“我刚刚说的都是些废话。让我们回到你的那句话上。”

那句“成亲了旁人便无法插足”上。

他持续释放着粉色爱心,循循善诱道:“岁安,有些话呢,可以直说的,但是如果你不好开口,我来说也不是不行。”

说完这话他停了三秒,又见戚岁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侧耳,做出倾听的姿势。

戚岁安顺势轻轻捏了下他的左耳,接过了这个台阶,缓缓道:“如果是你,会像你方才说的那样,三妻四妾,甚至十几个么?”

这是说出那话之前最后的环节,只要得到想要的答复,他就能汲取到足够的勇气。

梵筠声撇了下嘴,“你怎么这么想我,好让人伤心。”

戚岁安用脸色诠释了无语,捏他耳朵的力度也大了点。

“诶诶!疼~”

“......”

一个尾音打着波浪号似的“疼~”,戚岁安心里刚刚打好的、要控诉梵筠声风流行径的腹稿忽然就沉底了。

他放下捏人耳朵的手,换成攥住自己的衣料。

唇欲启,他忽地想到:“此事...是不是不该如此轻率出口?”

梵筠声看得急了,“有什么轻率的?你我手也牵了觉也睡了,亲吻都当走路一样做过八百遍了,哪里轻率?”

“噢...”戚岁安闷着半口气,试探地沉声:“那,我们成契?”

话依旧说得轻慢,因为万不敢对此轻慢。

梵筠声凝视着对面这人小心却热切的神色,看见这人眼里映出的、几乎难以抑制兴奋神色的自己,笑出声来。

他先是松开了两人刚刚因着急离场而胡乱相握的手,然后珍重地回牵回去,十指相扣,不留一丝缝隙。

随即道:“好,就现在。”

明亮而盛大的节日灯火被抛置脑后,成为了那句话、那一幕绚烂的背景点缀。

并不喧宾夺主,反而温馨热络。

像是一场远离世界的浪漫奔逃。两个火红的身影相伴穿梭在地府张灯结彩的街巷间。他们很默契地没有动用法力疾行,而是尽情享受着今夜空荡的地府长街,仿佛专门是为他们打造的二人世界。

梵筠声头一回怀抱着如此紧张又激动的心情踏上黄金楼的台阶。

他侧头看过去,戚岁安那张终日不见波澜的脸也有那么一丝紧绷。

这让他心情更好了。最后几阶,他三步并作两步踏了上去,直奔他那张桌案,然后从一堆杂书簿子间翻出一本深灰色的簿子。

他把簿子斜拎起来,看向戚岁安,果然戚岁安也在看他。

戚岁安注视着二楼工作区域内扬起的灰尘,默了一小会儿,问:“这是簿子的本来颜色吗?”

梵筠声咳嗽了两声,“咳、我不记得了,应该是的吧。”

戚岁安嘴角不禁上扬了些,对着那簿子施了个带有风系咒术的清洁术,算是干洗了一遍。

簿子从刚刚的深灰色变成了浅灰色,封皮上金色的花纹与字体也终于显现。

浅金色的绳结纹路之下,姻缘簿三个字显得清瘦异常。

梵筠声开始没话找话,“听说,这本簿子是上任冥主题的字,千年之前的姻缘簿已无人管理,被阎王堆去了杂物间。”

“岁安,你知道其中原因吗。”

“什么?”

“每千年是一个节点。过去的每个千年间,在地府成契的鬼魂都不超过十对。由于人数太少,地府便对此立了个指标:若某千年内成契数量不过十对,千年节点一至,姻缘簿即刻销毁,姻缘簿上成契之鬼魂亦回复自由身。”

“这姻缘簿辗转到我手上时已有四对,我当时便想,不论如何也要让这簿子延续下去。这么多年间,也真让我又见证了五对。”

“前段时间,这簿子便又到了千年期限。我拖着赖着,向阎王撒娇卖乖才延续到如今。而今天...我们就要成为簿子上的第十对了。姻缘簿,终于能在我手上名正言顺地、顺利地延续下去了......”

戚岁安认真的聆听完这番话,忽然觉得,命运虽待他不公,可有时也不算太坏。

正如今时今刻,仿佛嵌合般的一切都逃不开命运的指引与安排。

他笑着望向那簿子,随即轻啄上梵筠声的唇,厮磨间低语:“这很好...真的很好。”

这相交的唇像是一簇火苗,顺着轮廓肌理一寸一寸地烧下去,将两人的头脑都烧得火热。

梵筠声一只手支撑着桌案,正亲得忘我,交叠的身影随着动作在桌案间游移着,直到发颤的指尖触到那姻缘簿的封皮,他才拾回一点理智,想起自己这是在哪,要干什么。

他眸光闪烁,双唇被亲得水光盈盈的,掐着戚岁安的后脖颈,像提溜小猫小狗那样,才勉强叫他停下。

“呼...我们、先干正事......”

戚岁安眼里载着烧得正旺的□□,被捏了后颈也不愿清醒,低哑着嗓子:“现在做的,不就是正事么?”

接着低头就朝梵筠声侧颈咬过去。

梵筠声闪躲不及,正愁该怎么叫醒这情欲上头的小戚衙官,忽听见楼下寻幽铃叮铃铃的响了起来,他立刻从桌案上弹起来,肩头还狠狠撞了下戚岁安的鼻尖。

这下是醒了,怎么都醒了。

他看见戚岁安朝楼梯处投去一个杀意满满的眼神,继而幽幽地转过头,摸着自己的鼻子,幽怨地看着自己。

“......”

梵筠声赶忙也凑过去轻抚他遭殃的鼻尖,“好岁安,我错了,没砸疼你吧?”

戚岁安下意识想答“我不会疼”,话到嘴边,他临时变卦,垮着脸道:“疼。”

这个字可把梵筠声震住了。他看了眼楼梯那边,又看了眼戚岁安,两眼一闭,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等睁开眼,他先是拨开戚岁安捂着鼻尖的手,在那挺拔精致的尖尖落下一个轻吻,然后绕到戚岁安耳边,十分小声也十分羞耻地道:“今晚回府,随便你怎么弄,好不好?别生我气嘛。”

这话带着温热的呼吸沉进戚岁安的耳朵,他顿时感觉自己像是溺在了什么馥郁甜腻的桃色花海,这世上再没有什么事物能比这话更具诱惑性。

火烧火燎的感觉并未褪去,但他努力克制着,定定地看着梵筠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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