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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玻璃幕墙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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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个女警察凑过来跟高个儿警察耳语了几句,虽然声音不大,但林菀听见了。十二楼的酒店因为出现卖|淫|嫖|娼行为,被关停整顿。这就是所有客房都空晾的原因。而因为没有客人,摄像头就没有开全。

涂淼瞬间松了一口气。只有电梯附近的监控摄像头还开着,顶多就拍到她开对面的客房门找人,不会出现其他场景。

林菀看出她的神色变化,迅速轻咳一声提醒她。

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医生护士抬着什么东西进了救护车。一个随行的人员突然推开所有人,跑到路边垃圾桶哇地吐了出来。

而高个儿警察已经司空见惯,他跟其他同事商量了几句,走过来问涂淼和林菀,“能再上楼指认一下出事位置吗?”

林菀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徐箴言突然撩起警戒线脚步匆匆走过来。

那一瞬间,林菀一直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她下意识朝他走了一步,但回神后立即停住,只看向他的眼睛。

无需多言,徐箴言立即明白她的意思。

“您好,我叫徐箴言,是庞涛的同事。”徐箴言向警察递上名片证明身份,“也是林菀和涂淼的朋友。”

警察不禁注意到他坦明的身份有些不同寻常,“你也大周末来找他?”

“对,我们在金融行业,可没周末的说法。”徐箴言笑了笑,站到林菀身边。其实他刚刚下车就从周围人口中知道了这边的事情,但他还是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除了庞涛跳楼死亡,他不知道其他任何情况,所以必须先了解警方知道的内情。此刻,他没机会也不可能询问林菀。一旦事情跟警方了解的有出入便说不清了。

警察说话很简短,“庞涛出事,你找他做什么?”

徐箴言略微惊讶,“他最近请假做阑尾炎手术,但人事发现他的假条有问题,托我去问问。我今天才知道他是得了梅毒,赶过来看看情况。”

警察不置可否,朝医生那边瞥了一眼,才嗯一声。

林菀立即看了看涂淼。

“我的天,梅毒!”涂淼及时地惊呼,“不会传染给我吧?”

“你胳膊上的伤是他弄的?”警察注意到她胳膊上的擦伤。

“在地上擦伤,也算是被他弄的。”

“保险起见,用下阻断药,72小时内有效。”

“我先跟你们去十六楼现场,然后去疾控。”涂淼忙不迭说。

“注意安全,把事情说清楚就好。”徐箴言隐晦地提醒,又补充道,“庞涛是梅毒入脑,已经出现精神方面的症状。”言下之意是,庞涛自杀跳楼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他已经出现精神问题——一周前庞涛去看诊过精神病医院。眼下,他在性病专科的入院治疗记录里也提到了这一点。

林菀暗自深深地呼吸着,终于感觉到彻底解决这件事的一丝曙光。

徐箴言是无关人员,不能上楼。而林菀和涂淼则在警察的陪同下,再次返回十六楼。

快到十二楼时,警察顺手按了键。电梯门开,门外依旧是安静的走廊,空敞的客房。两个警察在这里和酒店老板交涉。

“庞涛先到十二楼,然后才回他家。”警察平静地说,仿佛是陈述给他自己听。

林菀灵机一闪,“因为他要来看酒店处罚通告?”庞涛的性病不可能是平白无故得的,他必定有脏乱的冶游史,而十二楼可能是他经常光顾的地方,离家近,方便。

警察不禁挑眉,而林菀则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了赞同的意味。

看通告日期,酒店是昨天晚上被查封的。那么庞涛极有可能今早在居民群听到消息,担心自己的冶游史被泄露,便立马打车回来打探情况。

来到十六楼,这里也有好几位警察。两个消防人员在试图破开庞涛家的大门。

“你看到庞涛在哪里跳楼?”警察再次确认。

“就是那位年轻警察站的地方。”

“当时你俩分别在走廊上什么位置?说具体点。”

“庞涛跳楼后,我才上来。”林菀说。而涂淼则主动站到空中连廊与室内走廊的衔接处,“我差不多在这里。”

高个儿警察皱起眉头,比较着两点之间的距离,试图理清头绪弄明白为何庞涛会突然跳楼。难不成真是梅毒导致精神失常?可庞涛在金融业工作,如果他脑子不好……没人看出破绽?

林菀也走到空中连廊上,打量四周细节。

下午阳光刺眼,整栋大楼的玻璃窗和楼下戏剧院的玻璃穹顶都反射着让人睁不开眼的光芒。转身看向室内走廊的一刹那,林菀突然明白了。

由于这栋楼属于商用楼,大楼墙壁贴着成段的玻璃幕墙以增加美观感。若站在连廊上庞涛跳楼的位置,恰好就能看见旁边凸起的蓝色玻璃上反射着连廊与室内走廊连接处的情景。

此刻,玻璃如镜子一般照映出了涂淼的身影。

“别动!”林菀一声止住想过来的涂淼,立即示意给警察看,“您看玻璃上的影子。”

涂淼不明所以,但警察瞬间明白了,诧异地叹一声,转身和同事们说明情况。

涂淼听着他们的谈话,也明白了一些。她走过来抓住林菀的手。而林菀则终于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用指尖擦了把发际线冒出的冷汗。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涂淼便安全了。庞涛极有可能在精神不稳定的情况下,分不清涂淼本人和玻璃幕墙上的幻象,在极怒之中翻越栏杆冲向“镜子”里的涂淼。

这,就是他跳楼的原因。

……

从警察局出来已经是夜晚。

涂淼还在做笔录,林菀和徐箴言便买了果篮和保健品感谢那位报警的老太太。二人回来又等了一会儿,涂淼才从派出所大门出来。

林菀陪她坐在后座,将一杯热牛奶塞到她手里,而徐箴言开车到一个僻静的林荫路上才缓缓停下。

涂淼沉默到现在,才抬头面对二人关心的目光,“我不后悔,真的。”她顿了顿,再次垂眸陷入沉思,“不过,也得亏他在楼梯间把我推下台阶了……摔得太严重,后来我才落了下风。”也就是因为落了下风,她被殴打的场面才让老太太看见,就此顺利解除嫌疑。否则,她手握三叉戟,结局便是不可预料的了。

“先好好休息,如果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徐箴言没想到涂淼竟然如此冲动,但她摔得疑似脑震荡,又打了梅毒阻断针,实在是可怜。

虽然快一天没吃饭,但几人都没胃口。徐箴言便下车去便利店买些简单吃食。

瞧见他离开的背影,林菀才缓缓开口:“你听到的女人哭,是谁在哭?”

“是我自己……是另一个世界里,”涂淼长长地深呼吸一下,压住胸中情绪,“你认识的那个结婚的我。”

在那一刻,她的脑子仿佛灌了水泥一般,自动屏蔽了周围的声音,只留下凄厉的哭声。陌生的回忆带着无法抑制的痛楚从心口冒出来,纠缠住她的四肢百骸。痛苦是真实的,回忆也是真实的。纷乱嘈杂的讯息让她的大脑过载。她便像溺水了快要窒息的人,在绝境中迸发出拼死一搏的力量,冲向庞涛。

从一楼到十六楼,涂淼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必须拿命来。

而此刻,她只有满腔悲伤,悲伤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从此以后都安全了。”林菀温柔地叮嘱,“不要想那些事情,也不要为没经历过的事情而痛苦。”她不希望在这个世界的涂淼再次陷入绝望,她只希望涂淼继续开心生活下去。

涂淼沉默了几秒,低声道:“我确实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一些零碎的片段。”那一瞬间,大量信息如被风吹开的树顶积雪一样散落融化,只余下零星冰粒。可寒冷并未散去,她依旧情绪低落。

“这段时间你就跟我一起住,”林菀摸摸她的头发,“等恢复好心情再搬回去。”

涂淼嗯了一声,还要说什么,却见徐箴言回来了。

他一边挂断电话,一边坐进车里,将糕点和饭团递过来,“我朋友打听到消息,孟豪招了,他和庞涛是表兄弟。庞涛跟他吃饭时提到你们俩——”

“他记恨我和涂淼?”林菀瞬间猜到。

“嗯。”徐箴言拧开矿泉水瓶递过去,“他认为你们俩瞧不起他。”

林菀默然几秒,“确实第一次见面时,我便厌恶他。”

“我也讨厌他。就他那个德行,谁能不讨厌他?可我们并没有瞧不起他。讨厌跟瞧不起是两回事。”涂淼说,“然后呢?”

“孟豪见到你们去吃饭,便跟庞涛通气,商量好制造交通意外来报复。孟豪没出面,是他同乡朋友出面。年轻人没怎么读书,以前混街头讲义气,到最后进局子都没把这两人抖出来。事后庞涛给了这家五万现金。”

徐箴言顿了顿,又看向涂淼,“后来他打听出来他和你的合作黄了是我多言,而且现在你的理财经理是我介绍的,便又怀恨在心。正好他走关系将孟豪塞进后厨,这便又派上用场了。警察估计明天会通知我们。”他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说另一个人的故事。

涂淼一言不发地听着,突然开口道:“卑鄙小人,死了是为民除害。”

“他这种极端报复心理,会不会跟梅毒入脑有关?”林菀问。

“可能吧。”徐箴言自己的水还一口没喝,只顾着从手套箱找到湿纸巾递过去,“这会导致精神失常,情绪不稳定。”

林菀依旧有些心神不宁。她觉得事情……隐隐约约似乎解决得过于顺利。一下子,两件涉及生命危险的事情都被说得明明白白。可真的是这样吗?细细思考,唯二没被牵扯进来的是——林珠莉车里的尖吻蝮,这可以用蛇自己爬进去来解释;以及林乃岳艺术基金会前任经理的意外醉酒闷死,这也能用他自己大意马虎来解释。

难不成……是她多虑了?

这时,林菀的手机响了,是十六楼报警老太太的女儿来电,说老太太回家时披着徐箴言的外套,想把衣服送回来。

“没事,我们还在外面,可以顺路过来拿,您不用出门。”林菀跟对方说了几句,挂断电话。

“又要回那个地方?”涂淼问。

“嗯,箴言你陪着涂淼在楼下等我。”林菀对徐箴言说。她不愿意让涂淼再次回到十六楼,可单独将她留在楼下也不放心。她需要徐箴言看住涂淼,一旦涂淼再次出现幻觉,那么徐箴言能帮忙,而不是像她那样,被力气大的涂淼直接甩开。

……

重新回到商业楼下,这里已经恢复平静,广场上有人群在热闹地跳舞,只有戏剧院的大门紧闭,禁止无关人员进出。

林菀抓紧时间来到十六楼,发现庞涛家大门敞开,有警察出入。她敲了敲老太太家的大门,忍不住回头看去。

庞涛的家是简单的两室一厅,卧室门也被打开。大风阵阵,浓重的香水味传来,是庞涛惯用的香水味道,估计是香水瓶子打破了。

在这浓重的香水味里,林菀看向他卧室露出来的一面墙。那里挂着一幅油画,浓墨重彩,颜色丰富,具有明显的立体主义特色,又杂糅了表现主义风格,线条夸张变形,叠加种种特殊符号和轮廓,整体抽象怪诞,扭曲诡异。

这幅画就仿佛是画家在学习毕加索、蒙克等著名画家之后,将所有绘画特色杂糅到一起形成的四不像,既没有本人艺术风格,又没有大家风范。

而这幅画,就挂在庞涛床头。

林菀突然觉得一阵寒气从脚底爬起——为何这里出现了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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